红灯还在闪,那根金属杆插在土里,像一根钉子把我们和某种未知的东西连在一起。我没碰它,只是让老周带人封锁了周围十米范围,任何人不得靠近。
半小时后,我站在指挥室的主控台前,调出了过去二十一场袭击的时间线。屏幕上的标记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所有方向。但有一点很明确——每次我们在一个地点停留超过七天,下一次打击就会准时到来,误差不超过两小时。
静止就是靶子。
我把推演模型投到中央面板上,用三组数据链证明:我们的位置早就暴露了,不管加固结界还是增派哨岗,都只是延缓死亡。
“不能再等了。”我说,“启动‘流动社区’计划。”
王强从工程区赶回来时,苏晴已经在等他。她手里拿着一份医疗响应评估报告,眉头没松开过。
“移动状态下,重伤员存活率会下降百分之四十。”她说。
“可留在原地,所有人活不过一个月。”我看着她,“我们不是在选更安全的路,是在选还能走的路。”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报告递给了王强。
当天下午,我在空地上启动了零域。
意识中的图纸展开,六米长的可变形结构逐层成型。复合能量板从地面升起,折叠成车体外壳;内部模块自动嵌入,净水系统、微型风力发电机、应急医疗角依次定位。整个过程用了十七分钟,消耗了我近三分之一的精神力。
车体落地时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随即展开为居住舱形态。能源自给率显示91.7%,符合设计标准。
“这就是新家?”王强走上去拍了下车门,“比预想的小,但该有的都有。”
“不是家。”我说,“是活下去的工具。”
接下来四十八小时,工程组轮班作业,零域连续启动九次。十辆房车陆续建成,编号从F-01到F-10,全部配备独立能源与通讯中继模块。每辆车都能在十分钟内完成展开或收拢,适合快速转移。
出发前夜,我召集了所有骨干。
“路线避开主干道和地下管网密集区。”我说,“第一阶段目标是城东废弃高速公路服务区,全程约三十七公里,预计行驶时间五小时。”
老周提出安保方案:车队居中,武装人员分前后护航,无人机升空侦察三百米范围。苏晴则要求在每辆车里增设生命监测终端,确保突发状况能及时响应。
没人问为什么要走。
他们看见了风力塔上的字,也知道了守夜人基地里的真相。有些人甚至悄悄烧掉了自己的床位。
第二天清晨六点整,十辆车依次启动,缓缓驶向结界出口。
我坐在F-01的驾驶位,手放在控制台上。后视镜里,庇护所的轮廓逐渐缩小,最终被升起的结界屏障吞没。
车队刚出边界三百米,地面突然开始震动。
沥青路面像被什么东西从下面顶起,先是裂开细缝,接着隆起波浪状的弧度。王强立刻喊停队伍,老周带队持火焰喷射器冲下车,在裂缝外围形成警戒圈。
第一道深沟在F-03左侧炸开,银灰色的液态物质喷涌而出,带着金属光泽,像水银却又更稠。它落在地上没有扩散,反而迅速聚拢,形成团块。
“别靠近!”我打开广播频道,“所有人员退回车内!”
第二道、第三道裂缝接连撕裂,五处同时爆发。那些液体爬行的速度极快,沿着路面蔓延,像是在寻找目标。苏晴采集了一滴样本放进便携检测仪,三秒后结果跳出:内部存在纳米级机械结构,DNA识别序列为空白。
“不是生物。”她声音绷紧,“是人造体。”
我尝试用零域构建一道隔离墙,精神力刚释放,能量场就出现了紊乱。墙体刚成型一半,便如沙塔般坍塌。
三团金属液同时抬升,向上拉伸、塑形。
肩膀、躯干、手臂逐一显现,动作流畅得不像组装,而是生长。它们站直后,高度与成人相当,表面还残留着未完全凝固的光泽。
然后,其中一具转过脸来。
眉骨、鼻梁、嘴角——是我的脸。
它嘴唇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却不是我的:“林川……你也在逃吗?”
旁边两具也开始模仿,一张是王强的脸,另一张变成了老周的模样。
“开火!”老周吼了一声。
火焰喷射器喷出火龙,逼退了两具仿体。但那具“我”只是侧身避让,动作精准得像预判了攻击轨迹。高温让它表面泛起波动,可几秒钟后又恢复原状。
“它们在适应。”我说,“换高频震波屏障。”
王强立即切换设备,车载震波发生器启动,定向释放出脉冲波。那具“我”猛地晃了一下,身体出现短暂断裂,金属液向下流淌,但很快又重新聚合。
“有效,但不够彻底。”王强咬牙,“这东西不怕热,也不怕物理切割,除非打断它的结构同步。”
我闭眼,压下精神力的刺痛感,再次启动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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