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药水冲击在暴露的、神经末梢密集的伤口上,瞬间引发了难以想象的剧痛!那感觉,仿佛有人将烧红的烙铁直接捅进了他身体最脆弱、最痛苦的核心,然后浇上了滚烫的油!伤口处焦黑的皮肉被药水腐蚀,发出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脓血被冲开,露出了底下更深、更鲜红的糜烂血肉,甚至隐约可见森白的骨膜!药水混着脓血和失禁的污物,肆意流淌,刺激着每一寸皮肤,带来火烧火燎般的灼痛。
剧痛如同海啸,瞬间摧毁了沈玠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防线。他眼前彻底被黑暗和猩红吞噬,身体像被扔上岸的鱼,剧烈地、无意识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伤口更严重的撕裂和那绝望的、非人的呜咽。倒吊的姿态让药水和污物更多地流向他口鼻,呛入气管,窒息感与剧痛交织,将他推向彻底崩溃的边缘。
看守太监似乎很满意这“消毒”的效果,看着沈玠在绳子上痛苦地扭动挣扎,发出满足的嗤笑。他们甚至没有立刻把他放下来,似乎想让他“晾一晾”。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看守太监突然低低地“咦”了一声,凑近了些,脸上露出极度嫌恶又带着一丝病态好奇的表情。他指着沈玠下体那道被药水冲刷后暴露得更清晰的伤口深处,声音带着恶寒:“快看!那…那是什么在动?!”
另一个看守也凑过来,眯着眼睛仔细瞧。只见那深红色的、不断渗出脓血的糜烂血肉深处,在药水的刺激下,竟有几条极其细小、惨白色的东西在微微蠕动!它们细小得如同针尖,却顽强地在脓血和腐肉间钻行,贪婪地啃噬着!
是蛆虫!
伤口溃烂生蛆了!
“呕…”饶是见惯了血腥的看守太监,看到这无比恶心的一幕,也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脸上血色尽褪,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污秽的景象,连连后退几步,仿佛怕沾染上什么致命的瘟疫。
“真是…烂到骨子里了!比粪坑还臭!”看守太监捏着鼻子,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极致的厌恶和恐惧,“走走走!晦气死了!让他在这挂着,死透了再来收尸!”他们仿佛躲避瘟疫源一般,再也顾不上“消毒”,忙不迭地转身,几乎是逃离了这间散发着死亡和腐烂气息的陋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扇破门。
陋室内,只剩下沈玠倒悬的身影,在寒风中微微摇晃。
剧痛、窒息、恶臭、失禁的冰壳粘附感、蛆虫在伤口深处啃噬蠕动的细微麻痒…所有的一切,汇聚成无边无际的绝望深渊,将他彻底吞噬。他的意识彻底涣散了,只剩下身体本能的、间歇性的抽搐和喉咙里那断断续续的、如同幼兽濒死般的、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呜咽。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着他,沉溺着他。死亡,似乎成了唯一的解脱。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瞬间。
陋室角落,一堆废弃的、布满蛛网和灰尘的破旧药柜后面,那狭小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透过药柜木板的缝隙,惊恐万状地注视着这一切。
那眼睛圆圆的,如同受惊的小鹿,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稻草堆上那蜷缩的、血污满身、微微颤抖的身影,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恐惧和一丝懵懂的、被眼前地狱景象彻底震撼的茫然。
那是一双属于六岁女孩的眼睛。
属于最得宠的女孩的眼睛。
六岁的宜阳公主,小小的身体紧紧蜷缩在药柜后布满灰尘的阴影里,一双小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泄露出一丝声响。她漂亮的小脸惨白如雪,那双总是灵动活泼的杏眼此刻瞪得溜圆,里面盛满了惊涛骇浪般的恐惧、恶心,还有一丝懵懂孩童无法理解的、对极致痛苦的震撼。
她本是偷偷溜出母后温暖的寝宫,像往常一样,在迷宫般的宫殿里进行她小小的“探险”。风雪太大,她迷失了方向,稀里糊涂地钻进了这个偏僻得如同被遗忘角落的院子。巨大的好奇心驱使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躲进了这间陋室角落的屏风后。
然后,她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地狱景象。
那个倒吊着的、被泼下刺鼻药水、伤口里甚至爬出白色小虫的人…他还是人吗?他看起来那么小,那么瘦,像一只被剥了皮的、血淋淋的小动物。那绝望的呜咽声,像冰冷的锥子,一下下扎进她小小的、柔软的心脏。空气中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恶臭,让她胃里一阵阵翻腾。她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景象,从未闻过如此可怕的味道。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是…那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无形的丝线,又绊住了她逃离的脚步。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和绝望,让她的小心脏莫名地揪紧,一阵阵发酸。那个“人”…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就在这时,倒吊着的沈玠身体猛地一阵剧烈的痉挛,伤口处涌出一股浑浊的脓血,混着药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形成一小滩污秽。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如同断裂琴弦般的抽气,身体似乎失去了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软软地垂挂在那里,只有脚尖偶尔无意识地抽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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