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撕裂空气,带着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哨音,如同毒蛇扑咬,又一次狠狠抽打在早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背臀之上。那声音黏腻又清脆,是浸饱了血的皮肉与坚韧鞭梢共同奏响的残酷乐章。
“一!”执刑太监的声音洪亮、平稳,甚至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刻板精准,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他不是在惩罚一个人,更像是在清点仓库里堆叠的麻袋,或者数着屠宰架上悬挂的牲口肋骨。每一个字都砸在冰冷的空气里,凝结成霜。
沈玠瘦削的身体猛地向前一躬,像一只被沸水烫熟的虾米,每一块肌肉都因极致的痛苦而痉挛抽搐。但他甚至来不及蜷缩以稍减痛楚,身后两名膀大腰圆、面无表情的太监便极其粗暴地攥紧他的胳膊,猛力将他拽回原位,强迫他维持着一种极其屈辱的、高高撅起臀部的跪趴姿势。这个动作将他背上和臀上那些狰狞绽开的伤口最大限度地暴露出来,也让他残缺的身体以最不堪的方式呈现在所有围观者眼前。牙齿早已深深陷进下唇那道旧伤叠着新伤的疤痕里,一股浓郁的铁锈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甚至呛入了喉咙。他死死咬着牙关,颧骨高高凸起,脖颈上青筋暴跳,将一声濒临脱口而出的惨嚎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在喉咙深处挤压出几声破碎的、困兽垂死般的呜咽。火辣辣的剧痛并非仅仅停留在表皮,它如同烧熔的滚油,泼洒而下后立刻渗透、蔓延,疯狂灼烧着每一根神经末梢,窜入骨髓,甚至在他的脏腑间点燃了一把无形的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扭曲翻腾。
“啪!” 第二鞭以毫厘不差的精准度,狠戾地重叠在上一道皮肉翻卷的血痕之上。仿佛执刑者刻意要挑战承受者的极限,这一鞭下去,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毁灭性的深耕,几乎能听见细微的、令人牙酸的皮肉撕裂的闷响,绽开更深的创口,甚至隐约可见其下苍白的组织。新鲜的、更为滚烫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迅速覆盖了之前半凝的暗红色。
“二!”执刑太监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他甩了甩鞭子,血珠在空中划出几道细小的弧线,溅落在旁边灰扑扑的地面上,留下深色的斑点。
“奴……奴婢……知错……”沈玠的声音破碎不堪,尖细颤抖,被巨大的痛苦挤压得完全变了调,几乎微不可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混合着血沫和绝望硬生生挤出来的,耗光了他刚刚积聚起的全部力气。这是他必须遵守的、写进宫规里的残酷仪式——每承受一记撕心裂肺的痛楚,都要用这残破的声音亲自报数,并高声认罪,将施加在身体上的刑罚,同步烙印在灵魂深处,完成一场彻底的羞辱。
“没吃饭吗?大声点!让这宫里的各位主子奴才都听听,你这阉臜货是怎么认罪伏法的!”旁边监刑的钱公公猛地尖声呵斥,他抱着胳膊,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近乎陶醉的残忍快意。他往前踱了半步,阴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沈玠颤抖的脊背上。
“啪!”第三鞭没有丝毫间隙地落下,仿佛是为了回应他那不够响亮的认罪。
“三!奴婢……知错!”沈玠猛地吸了一口气,被迫提高了音量,但那声音里裹挟着更明显的哭腔和濒临崩溃的绝望,扭曲得不成样子。耻辱感如同最恶毒的藤蔓,带着冰冷的倒刺,与鞭笞带来的滚烫剧痛死死交织在一起,将他从内到外紧紧缠绕,勒得他几乎要碎裂,窒息感远比背后的疼痛更让他恐惧。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细微的、压抑不住的骚动和几声短促而恶意的嗤笑。那些目光——来自各宫闻讯好奇聚拢过来的太监、宫女,甚至一些不当值或职位低微得以驻足看热闹的侍卫——像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密密麻麻、无声无息地刺在他裸露的、鲜血淋漓、不住颤抖的皮肤上,刺在他被迫撅起的、残缺的部位。这些目光比浸盐的鞭子更让他痛苦,它们刮擦着他的尊严,虽然那东西早已所剩无几。
“啪!”“四!奴婢知错!” “啪!”“五!奴婢知错!”
鞭打有条不紊、极富节奏地进行着,如同一种古老而残酷的献祭舞蹈。执刑的太监显然是此道老手,每一鞭的力道、角度、落点都掌控得妙到毫巅。既不会立刻将人打死或彻底抽晕过去,又能确保每一鞭都带来最大限度的痛苦和最持久的伤害,并且充分保证视觉上的冲击力——让那些伤口层层叠叠地绽放,让血液充分地流淌,最大限度地满足监刑者的意愿和围观者的猎奇心理。沈玠的意识开始在海啸般的痛楚中漂浮、模糊,眼前阵阵发黑,金色的火星和浓重的黑雾交替闪现。汗水、无法抑制的泪水、还有伤口不断渗出的血水混在一起,糊满了他苍白如纸的脸和剧烈颤动的脖颈,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身下冰冷粗糙的石板上。他全靠身后两个太监那如同铁钳般粗暴的、毫不留情的钳制才勉强维持着跪姿,否则早已如同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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