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宣告,那片血色星域的详细资料被调取出来,一个充满了原始暴虐气息的头像,与一个军团的徽记,浮现在众人面前。
吞世者。
以及他们的基因原体——安格朗。
福格瑞米娅看着那个头像,那张因无尽愤怒而扭曲的脸,她那绝美的眉峰,优雅地蹙了起来。
“安格朗。”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一种发自骨髓的、属于艺术鉴赏家看待拙劣涂鸦时的生理性厌恶。
“我这位‘兄弟’,一头除了愤怒和杀戮之外,一无所有的野兽。”
她的评价刻薄而精准,带着凤凰独有的高傲。
“他的战斗,毫无美感可言。没有战术,没有技艺,只有纯粹的、令人作呕的破坏。他和他那些同样疯癫的儿子们,就像一群挥舞着链锯斧的屠夫,将战争这门最高贵的艺术,玷污成了最低劣的血腥闹剧。”
对于一生追求极致完美的福格瑞米娅而言,安格朗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完美”二字最彻底的亵渎。
纪璇没有反驳她的评价,只是转过头,深邃的黑色眼瞳静静地看着她。
“那你可知,他为何如此?”
福格瑞米娅一怔。
纪璇没有等她回答,而是伸出手,在全息影像上轻轻一划。
安格朗的生平,如同一幅浸满了血与泪的画卷,在她们面前徐徐展开。
“他不是在泰拉的实验室中被抚育成人,而是坠落到了一个名为努凯里亚的奴隶制星球。从记事起,他就是一名角斗士,为了取悦奴隶主而被迫与同类、与野兽厮杀。”
“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奴隶主们在他的大脑皮层里,植入了一种名为【屠夫之钉】的、残忍的生化装置。”
纪璇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敲击在福格瑞米娅的灵魂上。
“那东西,会剥夺宿主除了愤怒、仇恨之外的所有正面情感。每一次试图感受快乐、平静,都会被转化为剧烈的、深入骨髓的痛苦。只有通过杀戮与施暴,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他被剥夺了感受美好的权利,被强行变成了一头,只能在愤怒中喘息的野兽。”
福格瑞米娅那双骄傲的紫色眼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动摇。
纪璇继续讲述着。
“他并非没有反抗。他带领着他的角斗士兄弟姐妹们,发动了起义,他们并肩作战,撼动了整个星球的统治。就在他们即将迎来最终决战,准备与奴隶主的军队同归于尽,去迎接一场光荣的战死时……”
纪璇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讽。
“他们的‘父亲’,帝皇,降临了。”
“他没有去帮助他的儿子,没有去拯救那些与他儿子并肩作战的勇士。他只是,冷酷地,将安格朗一个人,从战场上强行传送带走。因为他需要的,是一个基因原体,而不是一群‘无用’的奴隶。”
“安格朗被迫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家人,他所有的战友,被奴隶主的军队包围、屠杀,直至最后一人。”
“从那一天起,他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被【屠夫之钉】的痛苦和被至亲背叛的仇恨所填满的,行尸走肉。”
故事讲完了。
舰桥之内,一片死寂。
福格瑞米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那属于原体的、高傲到不屑于理解任何“粗鄙之物”的内心,第一次,被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极为复杂的情绪所占据。
那不是同情。
至少,不全是。
那是一种,当一个追求极致完美的艺术家,忽然发现一件看似丑陋无比的作品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惨烈、如此宏大、如此令人窒息的悲剧内核时,所产生的……震撼。
安格朗的愤怒,不再是单纯的野兽咆哮。
那是一曲,长达万年的、关于背叛与失去的、最绝望的咏叹调。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压抑的抽泣声,打破了这片凝重的寂静。
纪璇与福格瑞米娅同时转过头。
她们看到,泰拉妮娅,那个一直安静地坐在纪璇身边的金发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纪璇的衣角,那双本该如同太阳般璀璨的金色眼瞳里,此刻却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地,顺着她苍白的小脸滑落。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着泪,那份纯粹的悲伤,仿佛能感染世间万物。
“他……”
泰拉妮娅抬起头,用那双被泪水浸润的眼瞳,看着纪璇,声音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
“他……好可怜。”
她没有去思考什么原体,什么背叛,什么帝国大义。
她只是作为一个拥有最纯粹善意的灵魂,为另一个灵魂所遭受的、不公的命运,感到了最原始、最直接的……心痛。
“纪璇姐姐……”
她的小手攥得更紧了,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仰着头,向纪璇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请求。
“我们……我们能救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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