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苏晚棠强压下喉咙口翻涌的腥甜和因后怕而剧烈颤抖的身体,声音带着一种淬炼过的、不容置疑的冷硬。
她俯身,冰凉得如同寒玉的手指用力抓住茯苓颤抖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迫使她抬起头,对上自己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眸子,“看着我!不怪你!是有人处心积虑,算准了你的心思,借你这把最信任的刀,来捅我的心窝子!要我的命!”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茯苓的心脏。她摊开紧握的掌心,那几块散发着甜美诱人气息、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玫瑰酥,此刻在她眼中,就是地狱使者狞笑的化身!贤妃?还是其他潜藏在暗处的毒蛇?这出手的狠辣、精准、无所顾忌,远超她最坏的预估!
这看似平静的皇家驿馆,这即将踏入的巍峨宫城,哪里是龙潭虎穴?分明是步步杀机的修罗场!
“听我说!” 苏晚棠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她狂跳的心脏和翻腾的胃液稍稍平复。
她语速快如连珠炮,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果断,带着战场上指挥官般的决绝:
“第一,这酥饼的事,从此刻起,给我烂在肚子里!烂到死!对谁——任何人!包括我爹!包括春桃!包括王太监!包括你亲娘老子——都不准提半个字!听清楚没有?” 她的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死死烙在茯苓惊恐的瞳孔里。
茯苓被那眼神中的决绝和凛冽杀意彻底慑住,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一种豁出性命的忠诚,她用力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却异常嘶哑坚定:“听…听清楚了!奴婢发誓!烂在肚子里!带到棺材里去!”
“第二!” 苏晚棠将那个如同烫手山芋般的油纸包,不容置疑地塞回茯苓冰冷颤抖的手中,“你现在立刻!从后窗出去!避开所有巡夜和眼线!去厨房后面,找一处最偏僻、最荒凉、平时连野猫野狗都不去、最好挨着污水沟或者垃圾堆的角落!用你的手!或者找个硬点的树枝!给我挖!挖一个深坑!深到能埋下一只狗!把这些要命的玩意儿!连同这油纸!一起给我埋进去!埋得死死的!”
她眼神凶狠,“记住!绝不能让人看见!埋完后,把土踩实!踩得跟周围地面一样平!弄点落叶、枯枝、烂泥!给我盖得严严实实!务必做得天衣无缝!让它烂在泥里!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奴婢就是用手刨!也把它埋得谁也找不到!” 茯苓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将油纸包死死按在胸口,仿佛那不是毒药,而是她的赎罪券。
“第三!” 苏晚棠眼中寒光一闪,一个更精密的计划瞬间成型,“埋完后,回来时,走到离咱们小院门口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找个有台阶或者石头棱角的地方!给我‘不小心’狠狠地摔一跤!要摔得真!摔得狠!把膝盖磕破!皮开肉绽最好!要流血!流得明显点!”
她盯着茯苓的眼睛,“然后,别回屋!直接去厨房!动静给我闹大!哭!喊!惊慌失措!就说你急着回来伺候小姐,天黑没看清路摔倒了!然后,重点来了——哭喊着说,小姐喝了点水,突然就心悸气短,浑身冷汗,嘴唇发紫,抓着胸口喘不上气,像是…像是马上就要不行了!吓死你了!你魂都没了!急需一碗最最宁神的酸枣仁汤救命!要快!要现熬的!懂了吗?!”
茯苓瞬间完全领悟了苏晚棠的意图——销毁证据,制造意外,转移视线,同时将计就计,把“病弱”人设推向极致!为她们接下来的“脆弱”表现打下无可辩驳的基础!
她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破釜沉舟的狠劲:“奴婢懂!奴婢定把这出戏唱得天衣无缝!唱得全驿馆都知道小姐病得快不行了!”
“好!快去!” 苏晚棠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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