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一片死寂,只剩下伤者粗重却逐渐平稳下来的喘息声,以及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所有兽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叶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感激,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是亲眼目睹“奇迹”后的震撼。
大巫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滔天的怨毒和羞愤。他精心维持的权威,在苏叶那简单粗暴却立竿见影的“野草”面前,被撕扯得粉碎!他想咆哮,想斥责这是邪术,但地上那被迅速止住血的伤口,和伤者明显好转的状态,如同无形的巴掌,狠狠堵住了他的嘴。他死死攥着那根镶嵌幽绿石头的骨杖,指节发白,最终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冷哼,猛地转身,拂袖而去!那背影,充满了落荒而逃的狼狈和刻骨的恨意。
丽娜和茉早已缩到了人群后面,脸色煞白,看向苏叶的眼神不再是嘲讽,而是深深的忌惮和后怕。她们之前那些恶毒的言语,此刻回想起来,简直愚蠢得可笑。
苏叶没空理会这些。她小心地检查着伤者的状态,确认止血带没有过紧导致肢体末端缺血,又观察了一下伤口敷药的情况。藿香蓟草泥的效果确实不错,渗血基本止住了,但伤口太深,污染严重,后续的感染风险极高。
“伤口需要清洗,敷的药也要定期更换。他失血过多,需要静养,补充水分和食物,最好能喝点热的肉汤。”苏叶站起身,对伤者的同伴们清晰地说道,“注意保暖,别让伤口沾到脏东西。”
那几个按着伤者的兽人,此刻对苏叶已是言听计从,连连点头:“是!巫医大人!我们记住了!谢谢您!谢谢您救了阿岩!”
“巫医大人”这个称呼,第一次被如此郑重而充满感激地叫出来,不再是之前带着试探或嘲讽的“异族雌性”或“祭品”。
苏叶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她知道自己这第一关,算是勉强闯过了。她在兽人心中,终于不再是那个需要靠王庇护才能存活的“专属”物品,而是真正有本事、能救命的巫医。
她弯腰,想捡起地上用过的、沾满血污的兽皮,准备回去清洗。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爪子却先一步按在了兽皮上。
是雪团子。
小家伙不知何时又挤到了她脚边,此刻正用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望着她,然后低下头,用粉嫩的小鼻子轻轻嗅了嗅那块脏兽皮,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似乎在表达嫌弃,又像是在说“别碰脏东西”。
苏叶心中一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知道了,脏,回去洗洗就好。”她放弃了那块兽皮,抱起剩下的干净草药包,对雪团子轻声道:“走了,我们回家。”
雪团子立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像个忠诚的小护卫。
在众多兽人敬畏的目光注视下,苏叶抱着草药,带着新收的“小尾巴”,回到了自己那间偏僻破败的石屋。
接下来的半天,苏叶异常忙碌。她仔细清洗了采摘的草药,重新摊开晾晒。又用剩下的藿香蓟草泥给自己换了药,手腕脚踝的淤伤在清凉药力的作用下舒服了许多。她开始整理石屋,试图让它更像个能住人的地方,至少把那些腐朽的干草彻底清理干净。
雪团子似乎把这里当成了新家,好奇地在石屋里转悠,偶尔用小爪子扒拉一下苏叶整理出来的小石头,或者凑到晾晒的草药边嗅嗅。它对那株类似姜的块茎尤其感兴趣,被苏叶警告性地拍开小爪子后才作罢。
傍晚时分,部落里飘起了烤肉的香气。苏叶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她这才想起一个严峻的问题——食物!苍曜只给了她身份和破屋子,可没说管饭!她一个“空降”的巫医,部落里谁会给她送食物?
难道要饿肚子?或者再去野外找吃的?夜晚的蛮荒丛林,危险程度可不是白天能比的。
就在苏叶望着门外渐沉的暮色,思考着如何解决温饱问题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石屋门口。
苏叶警惕地抬头,看到那个脸上带着狰狞爪痕、沉默寡言的雷,正站在破旧的兽皮帘子外。他手里没有拿武器,但那股历经血战的彪悍气息依旧迫人。雪团子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躲到了苏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
“巫医苏叶,”雷的声音依旧沙哑,面无表情,“王,召见。”
召见?
苏叶的心猛地一跳。苍曜?他终于要正式“使用”她这位“专属巫医”了?是终于想起了她的存在,还是因为白天她救了阿岩的事情?
“现在?”苏叶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是。”雷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侧身让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不容拒绝。
苏叶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她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已经脏污不堪的麻布衣服——这大概是她唯一的“体面”了,然后对脚边的雪团子低声说:“乖乖待着,别乱跑。”便跟着雷走出了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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