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兔肉炖野山药的香气,如同最具生命力的藤蔓,顽强地钻出破屋的门窗缝隙,在清冷的秋日空气中弥漫开来。这香味对于常年难得见荤腥的乡下人而言,有着近乎本能的吸引力。
沈清徽坐在灶前,小口喝着滚烫的肉汤,感受着久违的油脂和蛋白质带来的温暖与满足感。兔肉炖得酥烂,野山药吸饱了汤汁,变得粉糯甘甜,简单的粗盐调味,却已是无上的美味。她慢慢吃着,心中却在规划着下一项紧迫的任务——修缮房屋。
昨夜山风呼啸,透过墙壁的裂缝和屋顶的破洞,如同无形的冰刀,刮得她即便蜷缩在杂草铺就的“床”上,也依旧感觉寒意刺骨。一场秋雨一场寒,若不及早修补,莫说即将到来的冬日,便是一场稍大的秋雨,这屋子恐怕都无法栖身。
肉食管够了几日,但遮风挡雨的需求,迫在眉睫。
她仔细分析了现状。屋顶的大洞和墙壁的裂缝是主要问题。赵木匠答应帮忙弄茅草补屋顶,但何时能来尚未可知,不能干等。墙壁的裂缝,或许可以自己先想办法处理。
正思忖间,院门外果然响起了动静。不止王婆子一个人,还夹杂着赵木匠憨厚的声音。
“招娣丫头,开门!赵木匠给你送茅草来了!”
沈清徽眼神一亮,立刻起身开门。只见王婆子和赵木匠站在门外,赵木匠肩上扛着一大捆金黄色的、散发着干草清香的的新鲜茅草,手里还拿着几样简单的工具。
“赵叔,王婆婆,你们怎么……” 沈清徽连忙侧身让他们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感激。
王婆子一进门,就抽了抽鼻子,脸上笑开了花:“哟!这肉香味,还没散呢!看来昨天那兔子是真进肚了,好!好啊!就该吃点好的补补!” 她看到墙上晾晒的兔皮,更是满意地点头。
赵木匠把茅草放下,抹了把额头的汗,憨厚地笑道:“昨儿下午就去割了草,晾了一晚,今早正好得空,就赶紧送过来。顺便看看这屋顶怎么弄。” 他抬头看了看那个触目惊心的大洞,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墙壁的裂缝,眉头微皱,“这屋子,破得是有点厉害。”
沈清徽连忙给两人倒了碗热水,用的是她烧开后又晾凉的山泉水,诚恳地道:“赵叔,王婆婆,真是太麻烦你们了。这屋子……确实四处漏风,昨晚冻得够呛。我正想着,能不能先自己弄点泥巴,把墙上的缝子糊一糊。”
“你自己糊?” 赵木匠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她瘦弱的身板,“这泥巴活可不轻省,要和泥,要上料,还得抹得平整……”
王婆子也道:“是啊,丫头,这活儿脏累,让你赵叔顺手弄弄得了。”
沈清徽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认真:“赵叔能来帮忙补屋顶,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招娣不敢再多麻烦。墙上的缝子多,又琐碎,我自己慢慢弄,总能糊上。力气我是有的,就是……不太懂该怎么和泥才结实,怕一下雨又冲掉了。” 她适时地流露出请教的神色。
她深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赵木匠能帮一次,不能次次都靠别人。必须自己掌握基本的修缮技能。而且,她也不想过度依赖他人,欠下太多人情。
赵木匠见她态度坚决,而且说得在理,便点了点头:“你这丫头,是个要强的。成,这和泥也有讲究,我告诉你咋弄。”
在赵木匠的指点下,沈清徽开始了准备工作。和泥需要土、水和“筋骨”。土好办,院子角落里就能挖。水也有。关键是“筋骨”——通常会用铡碎的麦草或稻草,增加泥坯的拉力和粘结性,干后才不易开裂。
“麦草我家里有,让我家小子给你送一捆过来。” 王婆子主动揽活。
“不用麻烦,婆婆。” 沈清徽连忙阻止,她指向院子内外那些枯黄的、坚韧的野草,“我看这些草杆子就很结实,我自己去割些来,铡碎了用一样的。” 她不想事事都靠别人接济。
赵木匠看了看那些野草,点头:“成,这草杆子也行,就是费点功夫铡碎。”
说干就干。沈清徽拿起她那把“万能”石刀和破篮子,就在院子周边和靠近山林的地方,专门寻找那些茎秆粗壮、纤维丰富的野草,一把把地割下来。动作麻利,目光精准。
王婆子和赵木匠看着她忙碌而专注的身影,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叹。这丫头,不光有心思,肯下力气,还不占人便宜,实在是难得。
很快,沈清徽就割回了一大堆野草。没有铡刀,她就用石刀耐心地、反复地切割,将草杆铡成一寸左右长短。这个过程极其耗时耗力,手掌很快就被粗糙的草杆和石刀磨得发红,但她一声不吭,只是偶尔停下来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腕,便继续埋头苦干。
赵木匠也没闲着,他搬来了自己带来的梯子,开始清理屋顶朽烂的旧茅草,测量破洞的大小,为铺设新茅草做准备。
王婆子则帮着沈清徽一起,在院子里选了个地方挖土。两人用王婆子从家里带来的旧的木锨将土挖松,堆成一个小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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