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锅成功的“山村特色米糕”如同最强劲的粘合剂,将王婆子的利益与沈清徽牢牢绑定在了一起。王婆子几乎是怀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带着那几块尚且温热的米糕和满脑子的发财梦,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她需要立刻回家试验,巩固这“独门手艺”,更需要开始筹划她的销售大计。
沈清徽的小院重归宁静,空气中还残留着米糕的余香和一丝烟火气。她并没有沉浸在初步合作成功的喜悦中,而是立刻开始清理灶台,归置工具,将王婆子带来的米、豆分门别类储存好。动作麻利,思绪却已飘远。
她知道,与王婆子的“契约”达成,不仅仅意味着多了一个潜在的微薄收入来源,更意味着她铺设的信息网络,已经开始正式运转。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第一条“鱼儿”主动游进这张网里。
等待并未持续太久。
第二天下午,日头刚刚偏西,王婆子便再次登门。这一次,她脸上没有了昨日的亢奋,反而带着一种混合着忧虑、八卦以及一丝“看我多重要”的郑重神色。她手里没拿东西,脚步却比往日更急。
“招娣丫头!招娣!” 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先传了进来,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迫感。
沈清徽正在院中晾晒新采的艾草,闻声放下手中的活计,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不安,迎上前去:“婆婆,您怎么来了?是米糕……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刻意将话题引向合作,显得自己心思单纯。
“不是米糕!米糕好着呢!” 王婆子摆摆手,一把拉住沈清徽的胳膊,将她带到屋角的石墩旁坐下,警惕地看了看院门外,这才压低声音,语气严肃,“丫头,婆婆今天来,是有要紧事跟你说!”
沈清徽心知肚明,面上却配合地露出紧张的神色,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婆婆,什么事?您别吓我……”
王婆子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那点“传递重要情报”的使命感更强了,她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
“是你那个杀千刀的爹,林老五!”
沈清徽瞳孔微缩,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恐惧。
王婆子继续道:“我今早去邻村,路过镇上的赌坊门口,你猜我看见谁了?就是林老五!耷拉着脑袋,被赌坊的人推搡出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说是输得精光,连裤腰带都快押上了!”
她啐了一口,脸上满是鄙夷:“这烂了心肝的东西!肯定是把你断亲给的那二百文又输没了!我特意绕到你们林家附近打听了一下,果然!听说他昨天回去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家里仅剩的一个瓦罐都砸了,还嚷嚷着……嚷嚷着……”
王婆子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沈清徽苍白的脸色,才继续道:“他嚷嚷着,你肯定还藏了更多的钱!说你这丫头心眼多,当初断亲时肯定没把银子都拿出来!他……他好像又打起你的主意了,在家里骂骂咧咧,说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清徽适时地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涌上水光,声音带着哽咽和后怕:“他……他怎么还不肯放过我……我都已经和他断亲了……那二百文,真的是我最后的钱了……”
她表现得如同受惊的小鹿,完美契合了王婆子对她的认知。
王婆子见状,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慰:“别怕!别怕!有婆婆在呢!他也就是在家里耍耍横,如今你独立门户,有族长和里正做主,他不敢明着把你怎么样!不过……” 她话锋一转,叮嘱道,“你这段时间自己也小心点,尤其是晚上,门闩插牢实了。没事少往村头那边去,免得撞上那混不吝的,平白惹气。”
“嗯……我知道了,谢谢婆婆提醒。” 沈清徽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心中却一片冰冷。林老五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这条毒蛇果然不死心。不过,他目前也仅限于无能狂怒,暂时还不敢突破宗族和舆论的底线。这条情报的价值在于预警,让她可以提前防范。
王婆子见自己带来的消息起到了“重要作用”,满足感油然而生,觉得自己这个“合作伙伴”兼“保护者”的角色十分到位。她话匣子打开,顺势又抛出了第二条信息,这条信息看似与沈清徽无关,却立刻引起了沈清徽的高度警觉。
“还有一桩事,也是稀奇。” 王婆子语气恢复了平常聊八卦的调调,但内容却不寻常,“村西头那个陈猎户,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早年当过兵,回来后人有点孤僻,一个人住在村西破屋的那个。”
沈清徽脑中立刻浮现出相关信息。陈猎户,原名陈鹰,退伍老兵,据说身手不错,但因伤退役,性格孤僻,被村民视为煞星,敬而远之。是村里少数几个和她一样,处于边缘地位的人。
“他怎么了?” 沈清徽故作不经意地问。
“听说伤着了!” 王婆子道,“有好几天没见他出门了。往常他虽然不爱跟人来往,但隔三差五总能看见他上山下山,或者去镇上卖皮子。可这都四五天了,愣是没人见着他影儿。他家那烟囱,也好几天没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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