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爸不是逼你,是怕你陷太深受伤害。”董云海看着女儿倔强的侧脸,语气软了下来,伸手想去擦她嘴角的血,却被董姗姗偏头躲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国的事先搁置,但你必须答应爸,以后不许再像今天这样失态。高羽是个有担当的孩子,可他心里装着苏晚,你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他为难,也让自己难堪。”
董姗姗攥紧了裙摆,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董云海知道这声答应有多勉强,却也不敢再逼——他就这一个宝贝女儿,真逼急了,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转身走出房间,背影里满是疲惫与无奈。房间里只剩下董姗姗一个人,她趴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浸湿了粉色的靠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高羽不爱她,她也要留在他能看见的地方。
时光在春阳里悄悄溜走,西津的春天彻底浓了起来。西津大学的甬路两旁,悬铃木抽出嫩黄的新叶,风一吹,沙沙的响声像极了情侣间的私语;图书馆前的草坪上,蒲公英撑起白色的小伞,被风吹得漫天飞舞,沾在穿花裙子的女生发梢上,惹得她们尖叫着追逐。校园里的空气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连阳光都变得格外温柔,洒在每个年轻的脸庞上,映出青春的光彩。
苏晚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搭配白色的帆布鞋,长发扎成清爽的马尾,走在校园里,回头率依旧很高。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心里的天平早已彻底倾向高羽——他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餐,自习时默默递来的温水,下雨时及时撑开的伞,还有面对董姗姗纠葛时的坦荡,都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可她偏要绷着那点少女的矜持,迟迟不肯松口重新做他的女朋友,两人的关系也只进展到“允许搂抱”的程度,连碰一下胸口都要被她厉声喝止。
正午的下课铃刚响,高羽就拎着一个保温桶快步走到苏晚的教学楼前。保温桶里是他早上特意让羽真酒楼的大厨做的虾仁蒸蛋,软嫩鲜香,是苏晚最喜欢的菜。看到苏晚走出教学楼,他立刻扬起笑容迎上去:“晚晚,快趁热吃,我刚从酒楼取来的。”
苏晚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温热的桶身,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她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旁边几个女生羡慕地看着她:“苏晚,你男朋友对你也太好了吧!”
“他不是我男朋友。”苏晚的脸一红,连忙解释,却偷偷用勺子挖了一大口蒸蛋塞进嘴里,软嫩的口感在舌尖化开,鲜得她眼睛都弯了。高羽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小动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就知道,苏晚嘴上不承认,心里早就接纳他了。
“下午没课,我带你去羽真酒楼吃饭吧?陈圆圆姐总念叨你,说好久没见你了。”高羽提议道。他想让苏晚多接触他的生活,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苏晚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苏晚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蒸蛋:“好啊,正好我昨天把《青春爱情真味》的最后一章交给出版社了,终于不用被编辑催稿催得头疼了。”
两人并肩朝校门口走去,阳光透过悬铃木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高羽看着苏晚明媚的侧脸,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想去牵她的手,却被苏晚眼疾手快地躲开:“光天化日之下,注意影响。”
“我们是正当情侣,怕什么?”高羽笑着打趣,却也乖乖地收回了手。他知道苏晚的性子,得慢慢来,不能急。
半小时后,两人走进了羽真家常饭店。正是饭点,饭店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陈圆圆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工作服,正在吧台前收银,看到高羽和苏晚走进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迎上去:“高老板,苏小姐,你们来啦!快请进,我早就给你们留好包间了。”
陈圆圆的声音里满是热情,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掠过高羽的脸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痴迷。自从高羽救过她那次之后,她就彻底沦陷了——这个男人不仅身手好,有担当,对苏晚还那么体贴,这样的男人,谁能不心动?可她也清楚,高羽的心里只有苏晚,她的这份喜欢,只能藏在心底,像一株偷偷生长的含羞草,不敢让人察觉。
“圆圆姐,辛苦你了。”苏晚笑着和她打招呼,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这段时间酒楼生意这么好,你肯定累坏了吧?”
“不累,看到高老板和苏小姐这么好,我就开心。”陈圆圆笑着说,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你们快进包间,我这就去让后厨给你们做拿手菜。”
高羽和苏晚走进包间,刚坐下,服务员就端上了一壶热茶。高羽给苏晚倒了一杯,笑着说:“恭喜你啊晚晚,终于摆脱编辑的‘催命符’了。我敢保证,你的《青春爱情真味》肯定能大卖,销量突破一百万册,绝对没问题。”
“真的吗?”苏晚的眼睛亮了起来。一百万册是她的梦想,为了这本书,她熬了无数个夜,改了无数遍稿子,手指都敲得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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