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墙上的两枚徽章还凝着凌晨训练残留的汗水气息，科比的“Never give up”徽章边缘泛着磨损的哑光，佩顿的三叶草徽章则刻着清晰的“2004”年份印记。月光透过训练馆的高窗斜切进来，在徽章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与地板上未干的汗水反光交相辉映。黎景辉刚完成第150次投篮，篮筐统计器显示命中率稳定在82%——这是他连续第三周保持晨练命中率超80%，球衣后背已被汗水浸透成深紫色，贴在背上勾勒出腰背肌肉的线条。手机的赛程提醒突然震动，在掌心撞出轻微的麻感。科比发来的短信带着凌晨五点零七分的时间戳，背景是康复室的器械架，能看到上面摆着的弹力带和平衡板：“东部六连客，把‘黎式攻防’带上，我在康复室看直播——早餐别带甜豆浆，腻得慌。对了，活塞残阵的罗德尼·斯塔基每秒运球3.8次，比你快0.2秒，别用佩顿的贴防，留半步预判他的体前变向，他左手终结弱，逼他走左路。”助理教练的战术板上，六支东部球队的队徽被红笔圈出，从底特律活塞到芝加哥公牛的连线旁，用荧光笔标注着“平均间隔18小时赛程”“日均飞行2200公里”的红色字样，活塞队徽旁画着个“残”字，下面补了行小字“本·华莱士离队后内线真空”；凯尔特人和骑士的队徽上用粗红笔打了两个叉，旁边备注着“皮尔斯增重5磅，背身力量提升12%”“詹姆斯突破步幅增加10厘米，启动速度0.8秒”。训练馆的球筐还留着凌晨投篮的余温，篮网晃动的幅度尚未完全平息，黎景辉将“传承与突破”的纸条折成小块塞进球衣内袋——纸条边缘已被反复折叠磨出毛边，那是他每场赛前必看的信条。转身时，他恰好撞上抱着能量棒的奥多姆，对方刚练完力量，球衣领口还沾着昨晚外卖的芝士酱汁，肱二头肌上的肌贴还没撕，手里的行程单边缘卷着角，上面用铅笔圈出了“波士顿酒店含理疗室”的字样。“听说活塞刚交易走本·华莱士，内线就剩个没经验的马克·布朗特，首战该是开胃菜？”奥多姆晃了晃能量棒，巧克力味的粉末簌簌落在掌心，包装纸的脆响在安静的训练馆里格外清晰。黎景辉笑着接过，指尖触到包装上凝结的冰凉露水——球队的包机将在两小时后起飞，东部的寒意已顺着通风口渗透进来，训练馆温度计显示温度骤降了6度，他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训练外套。
底特律的奥本山宫殿球馆里，空调风裹着旧地板的霉味、爆米花的甜香和陈年汗味扑面而来，与斯台普斯中心的璀璨截然不同——这里的蓝色座椅有一半蒙着灰色防尘布，露出的椅面还沾着零星的零食碎屑；记分牌的LED灯坏了两个，暗黄色的灯珠在紫色背景板上格外扎眼；场地边缘的广告牌有三块还停留在上赛季的汽车广告，画面褪色得看不清车型。解体后的活塞确实不复当年“坏孩子军团”的锋芒，但由二年级后卫罗德尼·斯塔基领衔的残阵却透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每次防守都带着身体对抗的撞击声，斯塔基突破时会故意用右肩撞向黎景辉的肋骨，肩膀上的护具撞得黎景辉生疼；篮板争抢时，中锋马克·布朗特会偷偷拽住奥多姆的球衣下摆，被裁判警告后还装出无辜的表情。黎景辉沿用着佩顿教的防守姿势，双脚与肩同宽，脚尖微微踮起，膝盖微屈保持弹性，视线牢牢锁定斯塔基的运球手——脚尖踮起时能清晰感受到地板的凹陷纹路，那是当年“坏孩子军团”夺冠时反复踩踏留下的痕迹，深浅不一的纹路里还嵌着细碎的木屑。第一节还剩7分钟时，他率先完成抢断：斯塔基试图用体前变向晃开防守，运球手刚过中线就被黎景辉预判到轨迹，左手如闪电般探入，指尖精准勾住球权，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犯规。他立刻推进快攻，奥多姆早已沿着边线冲刺，在罚球线附近接球后双脚蹬地，跃起时身体舒展成弓形，单手将球按进篮筐，篮筐发出“哐当”的震颤声。三分钟后，黎景辉再次预判到斯塔基的分球路线，提前卡在活塞前锋的跑动路线上，截断传球后助攻巴特勒命中三分。可斯塔基像打了鸡血般越打越疯，第三节开始后改变节奏，不再盲目突破而是用急停跳投得分，连续三次在黎景辉面前命中中距离，篮球穿过篮网的“唰唰”声让场边的活塞老球迷欢呼起来。第四节还剩两分钟时，双方比分依旧胶着在95平。黎景辉的小腿开始发酸，连续四十分钟的高频跑动（平均每秒3.1步）让腓肠肌隐隐抽搐，肌肉纤维像被拧成的麻绳般发紧，每一次跨步都带着轻微的刺痛。他弯腰扶膝时，余光瞥见场边空位上摆着的“坏孩子军团”复古海报——海报上的伊赛亚·托马斯正突破上篮，旁边的兰比尔一脸凶悍，突然想起科比“扛事的兄弟”那句话。他直起身招手让奥多姆过来挡拆，自己踩着酸痛的小腿快速绕掩护——奥多姆宽厚的身躯刚好挡住斯塔基，两人身体碰撞时发出“咚”的闷响，斯塔基被撞得后退半步。黎景辉借势突入禁区，活塞两名内线立刻包夹过来，三人的手臂缠在一起，布朗特的手肘顶在他的腰上。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强行上篮时，黎景辉手腕轻抖将球高高抛起，篮球擦着布朗特的指尖飞过，带着顺时针旋转直奔篮筐上方。奥多姆心领神会地跃起，右手稳稳接住篮球，在身体下落前将球按进篮筐。终场哨声响起时，黎景辉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小腿的酸痛感顺着肌肉纹路蔓延到脚踝，汗水滴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水渍。奥多姆拍着他的后背大笑：“这开胃菜差点把牙硌掉！你小腿都抖了，还敢突三人包夹？刚才那传球，比魔术师的不看人传球还刁钻！”可他没意识到，这只是六连客磨难的开始——包机已经在机场待命，两小时后他们就要飞往波士顿，迎接更残酷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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