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野一把拉住覃故的手臂,杏眼里满是后怕和急切:“霭霭快走!”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覃故跟在蒋延、姬忱身后向外冲去。
黄粱的手再次落空,他看着覃故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一贯沉静的眸底深处似有冰层碎裂,透出瞬息间的震颤和的痛楚,随即,所有波动又被强行压下,化为一片沉寂的暗海。
他抹去唇边血迹,一言不发,身形一闪,沉默地跟在队伍最后方断后。
十道身影前后冲出摇摇欲坠的大殿。
就在最后一人离开的刹那——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响彻天地,整座宏伟又邪异的大殿刹那倾覆,化作一片断壁残垣,烟尘冲天而起,将顶上的那片天都染上灰蒙之色。
众人落在远处相对安全的地面,回望那片废墟,皆有种劫后余生的恍惚。
经历连番恶战,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灵力消耗巨大,模样狼狈不堪。
楚平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总算……总算出来了……”
蒋延检查了一下楼听雨的伤势,见她虽看起来凄惨,但服下丹药后气息已趋于平稳,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将目光投向静静立在一旁的覃故,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宣柳依在文晏殊的搀扶下坐下调息,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覃故和黄粱身上,眼中带着探究。
游桑和墨葵默默处理着自身的伤口。
姬忱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把玩着耳垂上的银蝎坠子,视线饶有兴致地在神色各异的众人脸上流转,尤其是在覃故和黄粱之间停留最久。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和凝滞。
最终还是文晏殊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诸位,如今‘怨嫁冢’已破,此地不宜久留。我等伤势不轻,需尽快寻一处安全所在调息恢复,再议后续。”
蒋延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忽然,他神色一动,与楼听雨、楚平野几乎是同时抬头望向某个方向。
不仅是他,黄粱、姬忱、游桑等人也似有所觉,纷纷警醒地看向那片原本是“怨嫁冢”核心区域的废墟上空。
只见那里,空间一阵扭曲波动,一道散发着柔和白光,仅容一人通过的椭圆形光门,正缓缓凝聚成形。
光门之后,隐约传来鸟语花香与精纯的天地灵气。
“是出口!”楚平野惊喜地叫道。
众人精神一振,历经生死,终于看到了离开这诡异之地的希望。
然而,希望在前,新的问题也随之浮现——谁先谁后?
这临时组成的队伍,在经历了“怨嫁冢”中的分歧与并肩,信任依旧脆弱。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到那个自醒来后便显得格外沉默疏离的白色身影,以及他身后那个浑身冒冷气,伤痕累累却依旧稳如磐石守护在侧的剑修身上。
八人目光,或明或暗,都胶在那道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椭圆形光门上,以及门前的两道身影——覃故与黄粱。
他们二人的实力,在场八人皆有目共睹。
黄粱那能硬撼“冢主”的寂灭剑意,覃故最后时刻展现出的能操控死物化傀成阵的诡谲手段,无一不昭示着他们深不可测的底蕴。
若放在平时,这八人中即便是战力最顶尖的蒋延也不能拍着自己胸脯说自己对上他们二人中的其中一个能百分百赢。
更何况如今人人带伤,灵力耗损严重,状态十不存一。
一时间,无人率先动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权衡和忌惮。信任在生死利益面前,薄如蝉翼。
覃故似全然未觉这凝滞的气氛,清凌凌的眸子映着出口的光晕,眉心微蹙,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寻一处隐蔽安全之地处理体内濒临失控的灵力。
先前强行催动傀丝,引动杀阵,已然打破了他体内那岌岌可危的平衡,此刻的灵脉内灵力暴走,像脱缰野马横冲直撞。
许是灵脉本就有旧伤,经此一役,更是雪上加霜,灵脉传来阵阵撕裂样的剧痛,似乎要将脉络也一并扯断。
出口近在眼前,光门稳定地悬浮,散发出诱人的空间波动。
不能再等了。
覃故眸光一凝,不再理会身后众人的各色心思,足尖轻点,纯白袍袖拂动,化作一道白影,率先向那光门疾掠而去。
他动身的刹那,一直沉默守在他身后半步的黄粱几乎同时动了,如影随形,紧缀其后。
眼见两人即将没入光门,蒋延眉头紧锁,深棕色的瞳孔中不甘一闪而逝,最终化为一声低喝:“走!”便与楼听雨紧随而上。
姬忱桃花眼微眯,唇角勾起一抹玩味,银饰轻响,身形如鬼魅飘忽跟上。
宣柳依与文晏殊对视一眼,也强提灵力,搀扶着奔向出口。
游桑和楚平野更不怠慢,护着伤势较重的墨葵冲入光门。
十道人影先后消失在柔和的白光之中。
……
短暂的空间传送带来的眩晕感过后,脚踏实地之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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