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敏之没有想到这个回答,眼尾向上一挑:
“怕他认出你,故意这么说的?”
桑晚扭过头,上身仍倚靠在栏杆上,眼里带着戏笑:
“就不能是我真想和你抢文哥吗?”
她谈起付文礼和任敏之,心里陡然轻松下来,话也多了:
“再怎么说,文哥也是人人敬仰的大佬,当年在那么残酷的家族斗争中胜出,接过了两张赌牌,又将产业全面扩大到港澳两地,我就不能欣赏爱慕他吗?”
任敏之打量着她,笑得云淡风轻:
“那行,今晚我就把你给他送过去,他肯定高兴。”
桑晚有些烦躁,说来说去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她知道任敏之真干得出来。
她沉默了片刻,问了任敏之一个问题:
“你到底爱不爱付文礼?我在你们身边也有半年了,一直看不透你们的关系。说你不喜欢文哥吧,他生病的时候你比谁都着急,而且你没名没分地跟着他,也从没听你真的抱怨过一句。但是说你喜欢他吧,你好像根本不在意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你不喜欢苏曼文,也只是因为她威胁到了你在付家的地位。真搞不懂你们。”
话音落下,任敏之罕见得沉默了,高挺的鼻梁在顶层打下来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坚毅。
楼下的筹码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混杂在吆喝声中成了背景音。
这段时间她们合作默契,却从来没有推心置腹地聊过这样隐私的话题。
或许是因为早早出来混迹社会的原因,任敏之身上有天然的分寸感和强大的气场,也就是这个时候,桑晚敢多问她几句。
任敏之背靠着栏杆,缓缓开口:
“你现在也算我的人了,有些事我希望你能趁早想明白。男人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如果它不能给你带来价值,就只会给你带来负担和伤害。付文礼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这样的人,身边注定不缺女人,我何必庸人自扰呢?这几年我在他身边,帮他运营会所,也参与他旗下公司的行政事宜,我们之间,更像是战友。”
她弯起唇角,笑得淡然:“他也说过,觉得我和别的女人不同,既喜欢我长相,又喜欢我身上的野性,所以他对我一直还算上心,我们的关系也维持了这么多年。”
迎着任敏之的视线,桑晚第一次真正打量了这位任姨娘。
她比自己大了六七岁,身上应该有一些混血的基因,所以比她见过的女人要长得更加立体,眉眼也更为平直大气。
虽然也过目难忘,但是显然不属于时下男人都喜欢的幼态美人。
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谈情说爱有些庸俗,沉默着低下了头:
“我明白您的意思。”
任敏之冷笑了一声:
“你要真明白,就不会自己一个人上这儿来躲着。”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赌场下方,正好能看到沈砚修所在的那个大厅。幕布内人影晃动,还能看到那个女明星在帮他看手牌。
她冷冷地开口:“我不会让你回他身边的。”
桑晚看着她,瞳孔一下放大,挺着脖子给自己辩白了一句:“我没有这个意思。”
任敏之站直了身子,斜眼看她,语气变得更加严厉:
“你死了那条心吧!就算是你愿意,我也不会让你回到他身边的。我培养你半年,出钱出力,给你做实在澳门的身份,不是让你回去再给他当见不得光的情人的。”
“我没有!”
桑晚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几乎惊叫出来。
她不知道任敏之怎么会这么想她。
一口气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半天才解释道:
“我也是人,我今天骤然见到他,还不能自己冷静一会儿吗?我知道付文礼和你在我身上也是花了功夫的,我不会对不起你们。”
任敏之没有听她的解释,仍然紧紧盯着她:
“你跟他没可能了。你父亲现在在内地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你妹妹现在也不能回来,你这辈子要是还想好好生活,还想把你妹妹接回来,就别再去招惹沈家人。听明白了没有?!”
桑晚从来没听过任敏之这么厉声和她讲话,委屈和不满同时涌了上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语调变得锋利起来:
“那雨晴怎么办?你,还有付文礼不是还指着她和沈家谈判吗?我这个工具就任由你们摆布是不是?”
任敏之很少听到她顶嘴,现在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下巴抬高,傲慢的姿态显现出来:
“雨晴来了半年了,你真当我是傻子?我敢用你,怎么会不查清楚你和孩子的身份。温雨晴到底是谁的孩子,你比我清楚。从一开始,你这张牌就是废的!是我给了你机会重新做人,你以后最好想清楚了再来和我发脾气。”
话音落地,桑晚扭过头不再看她,气势弱了下来。
任敏之比她想象中更为精明利落。这件事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查出来的,一直隐忍不发,到了今天才和她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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