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周身的狐火如金绸般缠绕在穷奇纹青铜棺上,橘红色火焰舔舐着棺盖的纹路,每一次触碰都让棺身发出细微的震颤,棺缝中渗出的混沌气与狐火交织,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光屑,如同破碎的星辰。
突然,棺盖 “咔哒” 一声弹起半寸,一道黑袍虚影从缝隙中缓缓浮出,虚影约莫七尺高,黑袍下摆拖在地面,却不沾半分尘埃;
周身缠着三道漆黑的锁链,链节上刻着细密的血纹,每一道血纹都泛着妖异的红光,与灵均心口的混沌漩涡产生强烈共鸣,让他体内的狐火都微微躁动。
“终于…… 有人能引我出来了。”
虚影的声音沙哑如破锣,却带着难以掩饰的不甘,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左额角有一道深疤从眉骨延伸至下颌,正是当年昆仑墟的守镜人玄渊 —— 也就是如今的穷奇。
玄渊的目光扫过灵均身后的九尾,视线在第七尾的淡墨纹路上停留片刻,锁链突然绷紧,血纹与灵均心口的漩涡同时亮起:
“我本是昆仑守镜人,掌管昆仑镜三百年,帝俊当年炼制封印混沌的咒文,还是我亲手刻在镜背的!”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千年的怒火,黑袍无风自动,黑气从袖中涌出,在身前凝成一面小小的昆仑镜虚影:
“凭什么?
凭什么帝俊选了你那无名先祖,而非我承载混沌?
我比她更懂封印术,比她更能掌控力量!”
灵均望着玄渊眼中的疯狂,九尾在身后齐齐展开,金色狐火如潮水般涌向虚影,火焰中带着青丘血脉特有的纯净之力:
“承载混沌从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守护的责任。
我先祖当年为了稳住大荒地脉,耗尽毕生修为,你却只看到‘选中’二字,从未想过这份责任背后的代价。”
狐火与黑气碰撞的瞬间,炸开漫天光雨,光雨中浮现出一幅幅流动的画面 ——
那是被玄渊篡改的记忆片段:
绝天之战后,帝俊手持星杖,准备将混沌注入灵均先祖体内,玄渊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卷刻有封印咒的竹简,趁帝俊转身时,悄悄用另一卷假咒文替换了真咒文;
后来混沌注入时,假咒文失效,混沌失控外泄,玄渊却倒打一耙,谎称是灵均先祖失控,自己则带着真咒文逃离昆仑,最终堕入魔道。
“你看到了吗?”
灵均的声音穿透光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嫉妒的从来不是血脉,不是帝俊的选择,而是那份守护大荒的资格。
你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份责任,便用嫉妒掩盖懦弱,用破坏逃避面对。”
阿若见状,周身藤蔓突然暴涨,如灵蛇般缠上玄渊的虚影,藤蔓上的开明兽图腾迸发翠绿灵光,绿光顺着锁链蔓延,将血纹中的黑气一点点驱散:
“昆仑守镜人的职责是守护,而非争夺。
你当年偷换咒文,让混沌外泄,害死无数生灵,如今却还在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
玄渊的虚影在绿光中剧烈挣扎,黑袍上的黑气渐渐消散,露出里面藏着的一枚青玉牌 ——
玉牌约莫巴掌大小,正面刻着 “昆仑” 二字,笔锋苍劲,正是昆仑守镜人的身份令牌,令牌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星力,与帝俊墓的星图气息完全一致。
“不…… 我不是懦弱!”
玄渊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承认,“帝俊从来都不看重我,他眼里只有那些所谓的‘天命之人’,我只是想证明,我也能做到,我也能……”
他的话语渐渐微弱,虚影在绿光与狐火的交织下变得愈发透明,令牌从黑袍中滑落,掉在甬道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灵均弯腰捡起令牌,指尖传来温润的星力,令牌背面刻着一行细小的篆字:“守镜者,当守昆仑,亦守大荒。”
“这是你当年入职时刻下的誓言吧?”
灵均将令牌举到玄渊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你曾也是心怀守护之人,只是被嫉妒蒙住了双眼。”
玄渊望着令牌上的誓言,虚影突然剧烈震颤,无数记忆碎片从他体内涌出 ——
有他刚成为守镜人时的意气风发,有他刻写封印咒文时的专注,有他看到帝俊为大荒奔波时的敬佩……
这些碎片在光雨中盘旋,最终凝成一道淡金色的灵光,融入令牌之中。
“我…… 错了……”
玄渊的声音带着彻底的释然,虚影在绿光中化作点点光屑,“灵均,替我…… 守住昆仑,守住大荒……”
光屑散尽时,令牌上的 “昆仑” 二字突然亮起,与甬道深处的星力产生共鸣,远处另外两具青铜棺的震颤声突然减弱,棺缝中渗出的混沌气也变得温和起来,仿佛玄渊的残识消散,解开了部分封印。
阿若收回藤蔓,开明兽图腾的绿光渐渐黯淡,她望着灵均手中的令牌,轻声道:
“这令牌或许是开启帝俊墓核心的钥匙,昆仑守镜人的身份,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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