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纯属误会!”
江言汗毛倒竖,猛地抱起旁边看热闹的林雨当人肉盾牌,“那什么!孩子!孩子要迟到了!学业要紧!”
话音未落,他捞起小林雨就像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身后传来机械臂捏碎门框砖块的闷响,听得他后颈发凉。
江言刚连滚带爬溜进总部大门,抬眼就看见微笑小姐正杵在电梯口,金属指尖“咔嗒咔嗒”有节奏地敲着墙砖,像死神在倒计时。
她嘴角焊着标准的营业式微笑,瞳孔却射出审讯室探照灯般的强光:
“江——先——生——”
“夭寿啦!电子菩萨显灵追魂索命啦!”江言扭头就想跑,后领再次被机械爪无情薅住。
“您‘帮助’林雨解决的问题,功不可没。”微笑小姐看着江言,笑着说,“所以,组织决定,由您暂时看护她,直到其直系亲属手续办妥。”
“抗议!我坚决抗议!”
江言不服,明明是自己宝贵的摸鱼假期,凭什么要带娃?
“而且人明明是你救的,我除了喊666什么也没做!”
“街坊热心的王阿姨不能带?楼下煎饼摊的李大叔不能带?实在不行你给她脑门贴个二维码,扫码自助成长行不行?”
“抗议无效。”
机械爪精准掐住他脸颊往两边扯,“顺便提醒您,档案显示,这孩子上周曾试图用铅笔戳自己的颈动脉——您也不想明早社会新闻头条是‘无辜少女横尸街头’吧?”
“小姐!菩萨!给条活路啊!”江言疼得龇牙咧嘴,“我家徒四壁,连老鼠进来都要自带干粮流泪离开…”
“所有开销,找鹿青小姐报账。”
“报你…”江言话到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对着空气猛抡了一套毫无章法的王八拳,“能抱抱你吗(妈)?求放过啊!”
微笑小姐嘴角的弧度更标准了,活像焊死的姨母笑:
“江先生,我知你最近手头紧——”她突然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票据,“但伪造鹿青小姐签名这种事…”
江言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票据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强行咽下,紧接着一个丝滑的滑跪抱住机械大腿,不知从哪儿掏出块板砖,“哐当”一声猛拍自己天灵盖。
“哎呀!我突然失忆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来着?”他眼神瞬间变得“茫然”。
砖块“啪嗒”碎成渣,头顶缓缓流下一道黏糊糊的红色液体… 看起来像是番茄酱。
微笑小姐的机械眼闪烁了两下,记录仪忠实记录着一切。
结果不言而喻。
…
江言从总部溜达出来,晃到某学校附近,越想越憋屈,仰天长叹:
“不是,凭什么啊!带娃是另外的价钱!”
他正郁闷着,忽然觉得眼前这幕有点眼熟——熟悉的围墙,熟悉的姿势。
他眯眼一瞧,果然跟墙上正努力翻越的小林同学来了个四目相对。
“嘿!小鬼,光天化日敢逃课?”江言叉腰。
“要你管!”林雨使劲蹬腿,运动鞋在墙皮上蹭出两道白痕。
“哟,叛逆期啊?”
江言挑眉,突然利落地翻身骑上墙头,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巧了,我专治各种不服——”
话没说完,他重心不稳,直接带着小姑娘“噗通”一声栽进了学校里的绿化带。
江言灰头土脸地拍着裤腿上的苍耳籽,刚站起来,后领猝不及防被旁边秋千的铁链勾住。
“哗啦”一下,整个人在空中划出半道圆弧,晃晃悠悠地挂那儿了。
林雨蜷在旁边的角落,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脸都涨红了。
“你这小孩,”江言扒拉着铁链,像个人形钟摆荡过来,长腿一伸拦住她去路,“怎么对爬墙这么执着?笑够了没?笑够了就麻溜儿回去上课。”
“不要!”林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书包里滚出半包辣条,“教室天花板漏水!总滴在我验算纸上!怎么写作业啊!”
“那叫天降甘霖,灵感源泉懂不懂?”江言顺手捞起那包辣条,自然地塞进自己嘴里,“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林雨看着他这副无赖样,憋了半天,终于脱口而出:“傻子!”
空气凝固了两秒。
“嘿,还敢骂人?”江言挑眉,非但没生气,反而像是被激发了奇怪的斗志。
“听着,小孩,”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半截粉笔,转身就在涂鸦墙上“唰唰”画出个歪歪扭扭的课程表。
“格局要打开!语文课能学怎么骂人不带脏字,数学课能算清超市打折的终极套路,这都是生存技……”
“那你的生存技能…都是在超市实战练出来的?”
林雨的话刚冒头,整个人就被他拽着胳膊,风风火火地冲向围墙另一处缺口。
“理论结合实践,才是王道!”
江言话音未落,已单手撑墙利落翻上砖垛,衬衫下摆被风掀起一角。
“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逃课の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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