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的风裹着水汽,吹得岸边的芦苇沙沙作响。林幽三人下了马车,眼前的明月湾是个依湖而建的小渔村,青瓦白墙的屋子沿着湖岸排开,渔网晾在竹竿上,像挂着一片片银纱。阿珠攥着绣有地图的丝帕,快步走到一棵老槐树下 —— 帕子上红丝线标注的终点,正是这棵树。
“师父说过,老槐树下有块刻着‘绣’字的石砖,按下去就能找到她藏东西的地方。” 阿珠蹲下身,手指在树下的石砖间摸索,很快触到一块边缘凸起的砖,砖面上果然有个小小的 “绣” 字。她刚想用力按,却被林幽拦住。
“等等。” 林幽蹲下身,玄气凝聚在指尖,轻轻扫过石砖周围 —— 果然摸到一丝微弱的玄气波动,“有机关,魏忠贤的人可能动过手脚,直接按会触发陷阱。” 他转头看向苏婉,“需要你的玄气绣法,顺着砖缝的纹路走,中和里面的玄气。”
苏婉点头,指尖泛着淡青色的玄气,像细针一样探进石砖的缝隙。玄气刚触到缝隙里的银线,石砖下突然传来 “咔嗒” 声,砖面缓缓下沉,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的石壁上,刻着和木盒上一样的缠枝莲纹。
“是密室的入口!” 阿珠惊喜地喊道,就要往洞里钻,却被林幽拉住。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往洞里照去 —— 通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石壁上嵌着发光的萤石,勉强能看清路。“我先下去,你们跟在后面,注意脚下的台阶。”
林幽率先走进通道,苏婉和阿珠紧随其后。通道尽头是一间约莫十平米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青瓷瓶,瓶身贴着纸条,上面是沈氏的字迹:“玄音草在此,复声需以绣法引玄气入喉,切记避开月圆之夜 —— 傀儡兵的玄气会在此时变强。”
苏婉拿起青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瓶里装着几片淡紫色的叶子,正是能帮她复声的玄音草。她握紧瓷瓶,眼眶泛红 —— 离能说话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密室的角落里,还堆着一叠纸,林幽拿起来翻看,竟是沈氏绘制的 “傀儡兵破解图”,上面标注着傀儡兵的弱点在后颈的玄气丝线节点,只要用玄气刃斩断节点,就能让傀儡兵失去控制。图纸最后一页,还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此为‘锁魂阵’,可困住傀儡兵,需玄气绣法与玄音草配合才能启动。”
“有了这个,就能对付魏忠贤的傀儡兵了!” 林幽刚把图纸收好,密室的入口突然传来巨响,伴随着东厂士兵的嘶吼:“他们在里面!快堵住洞口,别让他们跑了!”
是之前追来的东厂百户!他带着二十多个士兵,竟跟着他们找到了明月湾。林幽立刻将图纸和玄音草塞给苏婉:“你和阿珠从密室后面的密道走,我在这儿挡住他们。密道的出口在湖对岸的芦苇丛,我会尽快跟你们汇合。”
“不行!” 苏婉抓住林幽的胳膊,“他们人太多,你一个人应付不了,我跟你一起!”
“听话!” 林幽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玄音草和图纸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你必须保护好这些,还有阿珠。记住,要是我半个时辰没到,就先去苏州的‘绣缘坊’,找一个叫沈青的人,他是沈氏的弟弟。”
阿珠也拉着林幽的衣角,眼里满是害怕:“林公子,你别有事!”
林幽摸了摸阿珠的头,又深深看了苏婉一眼,转身冲向密室入口。他刚走到通道,就见几个士兵举着刀冲进来,玄气凝聚在刀刃上,泛着寒光。林幽侧身躲过,玄气汇聚在拳头,一拳打在最前面士兵的胸口,士兵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昏了过去。
“一群废物!” 百户提着长刀冲进来,刀风带着玄气劈向林幽的面门,“上次让你们跑了,这次看你们还往哪躲!魏公公说了,只要拿到木盒里的东西,杀了你们也无妨!”
林幽握紧拳头,丹田处的墨玉佩微微发烫,七成玄气尽数爆发 —— 之前吸收的蛇毒力量,在战斗中变得越来越顺。他侧身躲过百户的刀,玄气刃从指尖射出,直逼百户的后颈。百户慌忙转身格挡,刀身被玄气刃砍出一道缺口,震得他手臂发麻。
密室里,苏婉拉着阿珠,快步走到密室后壁 —— 那里有块刻着缠枝莲纹的石壁,按沈氏的纸条说,这是密道的入口。她用玄气绣法按动纹路,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通往湖岸的通道。“阿珠,我们走,别让林公子的努力白费。”
两人钻进密道,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脚下的路很滑。阿珠边走边回头:“苏姐姐,林公子会没事吧?那些士兵好凶……”
“会的。” 苏婉握紧手里的短剑,语气坚定,“林公子很厉害,他一定会跟我们汇合的。” 可她的心里却很慌,刚才听到百户说 “杀了你们也无妨”,让她担心林幽会有危险。
密道尽头是湖岸的芦苇丛,苏婉和阿珠钻出来时,正好看到湖面上有艘乌篷船,船夫正坐在船头抽烟。“船夫,能送我们去湖对岸吗?” 苏婉快步跑过去,从怀里掏出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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