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心谷的毒瘴比迷雾核心区更浓,淡绿色的雾气里裹着腐心藤特有的腥甜,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林幽站在谷口的巨石上,蛇力如蛛网般扩散,覆盖了谷内百丈范围 —— 他能清晰感知到,谷中盘踞着数十道邪异气息,比俏罗刹的毒丝更阴冷,且每道气息都隐约缠绕着一丝淡金色的灵力,与俏罗刹令牌上的符文同源。
“果然和他有关。” 林幽指尖攥紧青铜令牌,令牌背面的 “重” 字在毒瘴中泛着微弱金光,与谷内的灵力波动形成呼应。他身后的蛇群早已进入警戒状态,金色小蛇缠上枯树枝,墨色水蛇潜伏在谷口的水洼里,只要有异动,便会第一时间发起攻击。
就在这时,谷内突然窜出三道黑影 —— 是深渊之眼的残余守卫,他们穿着破损的黑色劲装,腰间同样挂着刻有红瞳的令牌,只是令牌边缘的符文更淡,显然是低阶成员。“哪来的外人?敢闯腐心谷!” 为首的守卫举着短弩,箭簇对准林幽,却没注意到脚下的水洼里,墨色水蛇已悄悄露出毒牙。
林幽没有废话,抬手催动蛇力 —— 金色光带顺着枯树枝蔓延,瞬间缠住三名守卫的手腕。短弩 “哐当” 落地,守卫们刚想拔刀,便陷入了幻境:他们眼前的腐心谷变成了燃烧的猎户村,石影的父亲举着猎刀冲来,身后跟着无数异蛇,嘶吼着要讨还血债。“啊!是那些猎户的鬼魂!” 一名守卫彻底崩溃,拔刀砍向空气,却误中了同伴的肩膀。
另两名守卫也陷入混乱,互相推搡着跌进水洼。墨色水蛇立刻扑上,毒牙刺穿他们的脚踝,黑色毒素顺着血液蔓延,不过片刻,三人便倒在腐泥里,抽搐着失去了意识。林幽走下巨石,蹲下身翻看守卫的令牌 —— 背面没有 “重” 字,却刻着一道细小的白色蛇纹,与他记忆中古籍记载的 “素蛇” 图腾隐隐重合。
“素蛇……” 林幽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更甚。国师玄重的符文、深渊之眼的令牌、素蛇图腾,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隐约串起一张更大的网,而他自己,似乎正一步步走进网中央。他没有贸然进入谷内 —— 蛇力感知到,谷深处藏着一道更强大的邪异气息,像是无数腐心藤缠绕成的 “心脏”,每跳动一次,谷内的毒瘴便浓郁一分。
“先等入夜。” 林幽将守卫的尸体拖进隐蔽的岩缝,蛇群重新环绕在他周围,“夜间毒瘴会减弱,且深渊之眼的人警惕性更低,适合探查。” 他靠在巨石上,掏出青铜令牌反复摩挲,指尖的归墟气息悄悄渗入令牌 —— 淡金色符文突然亮起,映出一行极淡的小字:“庚戌日,献力于寒潭。”
庚戌日,正是三日后黑岩滩献祭的日子。寒潭,又在哪里?林幽刚想深究,令牌上的小字便随着归墟气息的消退而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他收起令牌,抬头看向谷内 —— 毒瘴中隐约传来腐心藤生长的 “沙沙” 声,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提醒着他前方的凶险。
与此同时,帝都深宫的暖阁内,烛火摇曳。国师玄重坐在紫檀木椅上,面前的水镜正映着林幽在腐心谷口的身影 —— 从林幽埋葬石影,到他销毁战场痕迹,再到此刻的警惕探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水镜旁,站着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下属,头埋得极低,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比我预想的更聪明。” 玄重的声音平淡无波,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臂,“没有贸然闯入腐心谷,还能从令牌中察觉异常,归墟气息与蛇力的融合也更顺畅了。” 他抬手拂过水镜,画面瞬间切换到腐心谷深处 —— 那道由腐心藤缠绕成的 “心脏” 正缓缓跳动,淡黑色的汁液顺着藤蔓滴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
“大人,深渊之眼在腐心谷的‘养料’已准备就绪,只待三日后献祭。” 下属低声禀报,语气带着敬畏,“只是俏罗刹小队全军覆没,会不会引起林幽的怀疑?”
“怀疑才好。” 玄重冷笑一声,水镜中的 “心脏” 突然加速跳动,“他越怀疑,就越会主动探查;越探查,就越会接触到深渊之眼的核心 —— 而那些核心,本就是我为他准备的‘磨刀石’。悲愤是绝佳的养料,能让他的归墟气息更快觉醒,蛇力也会在复仇中变得更狠厉。”
他顿了顿,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块白色玉佩 —— 玉佩上雕刻着一条素色小蛇,蛇眼处镶嵌着一颗淡蓝色的宝石,与归墟气息的颜色如出一辙。“俏罗刹的死,只是个开始。深渊之眼的作用,本就是筛选出足够强的‘养料’,让林幽在吞噬中成长。现在,他的力量已达到预期,该让‘白素’出场了。”
“白素大人…… 要现在启程吗?” 下属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 白素是国师最隐秘的棋子,从未在人前露面,连他也只听过其名,未见其人。
“嗯。” 玄重将玉佩放在水镜旁,玉佩瞬间亮起,映出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隐在浓雾中,只能看到她指尖缠绕的淡蓝色光带,“让她去腐心谷外围等着,待林幽解决谷内的‘心脏’,再与他接触。记住,不要暴露她的身份,只需引导她跟着林幽,观察他的力量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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