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马丁推开家门,疲惫地走进了昏暗的客厅。沙发上的男人依旧翘着二郎腿,面容凶狠,但当看到他时,那份严厉的神情仿佛瞬间褪去,变得柔和了些。“我去给你做饭。”鲍勃起身,准备为儿子做点什么。
“不用了,爸,我不饿。”马丁没好气地答道,眼神中透着倦意与不安。“咋了,平时可不是这样啊。”鲍勃关切地走到儿子身边,发现马丁的脸上有几处明显的伤痕,还未完全愈合。“是不是有人在学校欺负你?”鲍勃低声问,声音中充满了父亲特有的关切。“要你管!”马丁咬牙切齿地回答,语气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无力。
“怎么了,你这崽子,咋还脾气这么横?”鲍勃皱眉道,语气显得有些不满。“还不是因为你!你知道他们怎么笑话我的吗?他们说……他们说你是个罪犯,迟早有一天会被逮进大牢。”马丁的声音有些颤抖,眼里闪烁着泪光。
鲍勃的脸色猛地一变,本来怒火中烧的他犹如泄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平时,这样的嘲笑他早已习惯,但今天,听到自己儿子用这种语气说出时,他的心却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平时他努力工作,忍辱负重,只为了给马丁提供一个稍微好一些的生活。然而,这些年,他却依然未能逃脱社会的偏见与压迫。最近,他试图戒烟,但现在,他掏出了一根烟,熟练地点燃。与此同时,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小袋紫黑色的粉末,迅速吸了进去。眼睛有些发红,也许是被烟雾呛的。烟雾弥漫开来,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马丁盯着父亲,看着他那无言的沉默,心中的怒火与痛苦愈加澎湃:“别吸了,别吸了,妈妈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鲍勃听到这句话,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但他的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烟雾在空中漂浮,他感到一种无力的自责与迷茫。
(还要继续这样吗?)鲍勃在心里默问自己。可是,除了这样,他真的有其他选择吗?在卡提雅的法律下,任何破产的星灵都会被列入黑名单,所有智能设施因为欠费会自动关闭。唯一的选择,便是去夜店卖身,或者走上违法的道路。对于鲍勃来说,马丁就是他的全世界,他不想让儿子步上自己的后尘,宁愿选择做黑工,承担高额的学费,让儿子有更好的未来。
然而,现实的无情与贫穷让一切的努力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马丁成绩虽然不错,可身边全是那些资本家的孩子,他们注定高高在上,看不起马丁的出身。就在鲍勃想要躺回沙发休息片刻时,电话铃声响了。他拿起电话,那个贼眉鼠眼的中介人投影出现在眼前:“嘿,亲爱的老鲍,呦,在家呢?现在说话方便吗?”
“说吧,儿子进屋了。”鲍勃语气有些疲惫。“好咧,是这样的,想不想干一票大的?”对方直截了当地开口。“大点的?”鲍勃皱眉问道。“哎,兄弟,你要知道,和我合作的团队不少了,但他们没一个能比得上你。所以,我最信任你,这次我保证信息准确,最新鲜的消息只透露给你一个人。”对方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诱惑。
鲍勃犹豫了一下,点了点烟:“说吧,什么事?”
“兄弟,这次是个大项目,斯托克工业公司最新产品,‘模仿者’,虽然还是原型机,但一旦量产,那叫一个猛!押送的警卫员还带了几台大型外骨骼异构动力机甲。最重要的是,护卫里可能有高阶星灵,得小心。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黄石大道上,他们会经过你地盘附近。”对方笑道,“一票做成,咱哥俩就金盆洗手了!”
鲍勃沉默片刻,吸了一口烟,喃喃自语:“一劳永逸……是这样吗?”
“对,没错!兄弟,赶紧下手,机不可失!”见鲍勃似乎上钩了,对方的声音充满了急迫。鲍勃的眼神逐渐凝重,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波澜。为了儿子,他可以选择任何一条道路,但代价……是否太过沉重?烟圈在空气中晕染开来,他吐出一口气,沉重的烟雾缓缓落下,他看着地上的烟灰没有说话。
星灵纪元 2201.3.5·纽斯比特卡提雅黄石公园附近
马丁和少女手牵手在秋风中漫步,黄石公园内的落叶飘零,微凉的风吹拂过她娇小的身影。少女的双手因寒冷而微微发红,她将手指紧紧地放到自己嘴边,哈出一口热气。马丁微微一笑,将她的手轻轻包裹在自己掌心中。
“冷吗?”他温柔地问道。“你今天不是该上课吗?怎么跑出来了?”少女疑惑地看着他。“学校那地方,是留给傻子的,我才不要去。”马丁带着一丝不耐,轻轻踢飞了脚边的一颗石子。少女望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忧虑,“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你是常青藤学院的学生,而我……只是社会上的一个普通妓女。”
她的长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滴,马丁心中一痛,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指尖触及女孩身上洁白如雪的羽毛。“不,我明天就退学,然后也和我爸一样去做黑帮的工作,等我有钱了,第一时间把你赎出来,咱们一起住在高楼大厦里。”马丁的眼中闪烁着希望,他指向远处的斯托克大厦,目光中充满了憧憬。“真的吗?”少女的声音带着惊讶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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