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纪元2296·纽斯比特提雅顿·托尼的私人别墅
夜色降临,别墅的外墙在微光中泛着淡淡的银灰,院落里错落有致的彩灯彼此辉映,倒映在落地窗上,宛若跳动的霓虹。K踏着慵懒的步伐,走进这栋带有些许科幻元素的建筑,目光随意地在室内扫过。室内的装修并不奢华,却布满各种RGB灯带——这是托尼招牌式的“审美”。K心中暗自一笑,随即毫不客气地大大咧咧坐到那张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陷了进去,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她的小尾巴随着动作灵巧地一扫,露出狡黠又随性的神情。
不多时,托尼端着一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走近。他身形颀长,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英气,却也不乏一丝疲惫。“好久不见,托尼。”K盯着托尼手中的血腥玛丽,露出邪魅一笑,“想不到你还记得我钟爱的口味,难怪你一向女人缘不错。”她的调侃带着熟稔的俏皮,显然两人相识已久。托尼轻啜一口酒,神色淡然:“K,你也还是老样子。”
“我还以为你会说点新鲜的。”K轻抖尾巴,喝下一小口,“说起来,你晚餐还是牛排和冰淇淋的标配吗?”托尼被戳中往日习惯,脸上一阵僵硬,却还是笑了笑:“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K。你也一直沉溺于过去的记忆,老李和达斯米安的阴影,你敢说就彻底挥别了吗?”
K闻言微微眯起眼睛,唇边的笑意慢慢收敛。她将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尾巴轻轻一甩,像是警告,又像是无奈。托尼沉默半晌,不再言语。他伸手摁下别墅大厅角落的按钮,只见地板缓缓开启,一个小型的恒温泳池随机械装置从地下升起,水面闪着淡淡的涟漪。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情趣了?”
“佩托拉是精灵,喜欢水和植物,所以我特意弄了这个泳池。”托尼声音放低,似是回避了刚才的话题,“我们认识也有一百多年了,K,时光流逝,你、我……可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啊,依然被过去的梦魇所困。”谈及往事,气氛渐渐变得凝重。“我听说你和佩托拉最近闹点别扭?”K突然换上关切的表情,她翘着二郎腿,“都分床睡了?”托尼看着酒杯中浮动的冰块,苦笑着点头:“我最近一直被噩梦缠身,可怕的梦境简直要将我逼疯。你还记得当年因为格洛丽娅而引发的那场杀人冲突吗?”
“斯托克吗?”K一口叫破那个陈年名字,“那个可怜的斯托克工业公司老总。”托尼喉结上下滚动,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当时,我刚苏醒没几年,年轻又莽撞。斯托克是无辜的,格洛丽娅更是对我有恩,可我却亲手毁了他们。如今,他们的怨魂在梦中纠缠着我……说到底,是我犯下的罪。”他眼角泛着泪光,情绪混合着悔恨与惶恐。
K轻轻用尾巴拭去托尼的泪,语气柔和了些:“也许只是你近期压力过大。对了,六把星之键,你不是早就集齐了吗?Did it work?”托尼耸了耸肩,无奈地摊开双手:“没用……哪怕收集齐全所有的星之键也无法直接召唤圣星冠。也许是‘冰霜’和叶琳娜融合的原因,也可能需要某种仪式。我不清楚自己遗漏了什么。”
“世间任何强大的力量都不会轻易得来。”K轻声叹息,又望向托尼,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温暖,“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或许终能找到实现愿望的方式。”两人相视片刻,往昔的回忆如潮水涌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K忽然笑问。托尼回以同样的微笑:“怎么会忘?当时你带着个小崽子,我还以为你是苏菲娅的母亲。”
K故意耸肩:“我倒希望她也这么觉得呢。说来,我们真是和莱索米亚那个战乱之地结下不解之缘。可偏偏在那样的地方,你找到了佩托拉,我遇到了苏菲娅。真是讽刺,又不乏温情。”两人没再开口,只是默契地抬头,透过蓝色玻璃窗洒下的金色阳光映在面庞上,斑斑驳驳。两个老朋友,两个孤独的灵魂,两个走了很远但失去很多的人,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彼此之间是如此的相似。仿佛两只在岁月中漂泊的孤鸟,终于在此刻寻得片刻的安宁。他们举杯轻碰,杯壁发出清脆的“砰”声,如同宣示一段难能可贵的恬淡时光。
话音稍歇,托尼忽然问道:“K,如果我现在再问你当初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要追求星之键,你是否会给出不同的答案?”K将指尖轻点在酒杯沿上,微微怔神:“我已经没有那个欲望了。我这一生都在漂泊,经历过无数次失去,只为了弥补最初那场意外。我发现我仅仅只是需要一个‘家’,而这个小队,恰恰就是我的家。”托尼深吸一口气,垂下目光:“谁又不是呢?我们都在向往一个归宿,但一路走来,却不断失去珍视的人……”
察觉到气氛黯淡,K忽然揺了揺尾巴打岔:“对了,你这儿有没有多余的女性泳衣?我想泡泡水。”托尼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点头:“还真是随心所欲的家伙。等着,我去翻翻看佩托拉不穿的那几套。”顷刻间,恒温泳池水面雾气氤氲,K换上泳衣后仰躺在水面,浮着的发梢在水波里微荡。恬暖的水温让她脸颊泛起淡淡红晕,慵懒地闭上眼:“出乎意料的舒适……哪天我还想带苏菲娅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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