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爻一步上前,流淌着青铜光芒的竖瞳死死锁定那面镜子。她覆盖着青铜卦纹的右手猛地抬起,指尖凝聚起一点刺目的卦芒,就要点向镜面!
“别动!”阿七的声音通过病房内的隐蔽扬声器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那镜子是双向通道!能量结构极其脆弱!强行攻击可能直接撕裂现实,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或者…伤到小满!”
沈爻的动作硬生生顿住,指尖的卦芒明灭不定。她胸口的“坤”位空洞剧烈波动起来,仿佛与镜中那股污秽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共鸣,一丝细微的、如同哭泣般的青铜色光屑从空洞边缘飘散。
镜中层的黑衣医生似乎对现实层的暴怒和沈爻的威胁毫无所觉。他完成了注射,缓缓抽出了那支冷光针管。针尖萦绕的黑雾似乎淡了些许。他微微侧头,没有看现实中的晏临霄和沈爻,而是…似乎隔着镜面,与晏临霄那只被菌膜覆盖的左眼“对视”了刹那。
兜帽下的阴影里,仿佛勾起了一抹冰冷而嘲弄的弧度。
然后,镜中层的影像开始淡化、消散。黑衣医生和那冰冷的平台如同被擦除的水墨画,缓缓隐去,只剩下镜面映照出的现实景象——治疗舱内,小满在剧痛中痉挛,脊椎处紫黑色的菌丝如同邪恶的纹身般凸起、盘踞。
在镜中层影像彻底消失的前一瞬,晏临霄的右眼(未被菌丝覆盖的那只)清晰地看到,镜中黑衣医生刚才站立的位置,金属地板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被某种腐蚀性液体灼烧出的印记——
**那赫然是一个微缩的、由九朵菊花构成的邪异图案!**
**九菊一派!祝由!**
愤怒、绝望、业火焚身的灼痛、寄生菌的侵蚀、以及对妹妹处境的揪心…所有情绪在晏临霄胸腔里轰然爆炸!他喉咙一甜,又是一口带着荧紫菌丝碎片的鲜血涌上,被他强行咽下,只在嘴角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祝…由…”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手中那支冰冷的抑制剂,此刻感觉如同烧红的烙铁。
就在这时,治疗舱内,刚刚经历剧痛、意识似乎陷入短暂昏沉的小满,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微弱却清晰地透过观察窗的传声器传来:
“哥哥…镜子里…穿白大褂的叔叔…说药…快好了…”
**穿白大褂的叔叔?**
镜中明明是黑衣医生!小满在现实层看到的,或者说被灌输认知的,是“白大褂”?!
现实与镜象的认知错位!
晏临霄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盯住病房角落——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正低头记录着仪器数据的普通值班医生。那医生似乎被晏临霄野兽般的目光吓到,记录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是误导?是伪装?还是…这医院里,本就藏着不止一个“医生”?
沈爻的青铜竖瞳也锁定了那个惊慌失措的值班医生,她胸口的空洞中,一缕极其微弱的、属于师姐的抵抗意志,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丝悲鸣般的震颤。
而晏临霄视网膜上的业火倒计时,无声地跳动着:
【71: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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