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正,凤宸宫内。
凤君雪沉璧依旧端坐在赤金鸾座上,四位贵君依次按序分坐两侧,其余侧君、侍君等按着品级坐在贵君们的下首。
凤辰宫的掌事太监高唱:“新人入殿——谒见凤君、诸位贵君——”
“众小主向凤君殿下,行叩拜大礼!”
六位新人垂首敛目,依次跪拜行礼:
“奴侍,顾清晏/萧南烛/李寒衣/雪无痕/谢知非/柳扶烟,拜见凤君殿下,殿下千岁金安!”
雪沉璧的目光温润如水看着他们,等众新人行完三叩九拜后,才温声开口。“礼已成,诸位便同为侍奉陛下之人,往后定当尽心侍奉陛下。望尔等谨记身份,恪守宫规,以贤德为本,以和睦为要。若有行差踏错、品行不端、或滋生事者,本殿定依宫规处置,绝不宽贷。”
“是,奴必当遵守凤君殿下教诲!”(我这里的设定是,还没侍寝的都不算是正式的主子。只能对高位自称奴,只有对低位才可以按自己品级自称。)
“都起来吧。”凤昭阳抬手让新人起身。
此时,座位上的中低阶君侍们已开始窃窃私语:
揽翠轩的西偏殿黄侍君用团扇掩口,对坐在旁边凝晖苑的西偏殿叶侍君 低语:“瞧见没?那位沐侍君,果然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模样倒是生得好看,难怪陛下喜欢!”
叶侍君不屑地笑了一下,目光瞟向依旧穿着绯红宫袍,十分耀眼的萧南烛说道:“弱柳虽柔,却不及榴花灼灼惹眼呢。只是这榴花,偏偏开在了绛云宫里,怕往后有得闹了。”
疏桐坞的吴侍君 性子怯懦,只小声附和:“那位英良卿,看着好生利落,与旁人不同。”
接着,新人转向四位贵君行礼问安。
众人先向贵君首位且有大皇女的霁月殿贵君——月惊鸿行礼。
“众小主,向月贵君主子问安!”
“奴侍,见过月贵君主子,主子万福!”
月惊鸿只略抬手,身旁侍女代答:“贵君说,望各位安分守己,谨记本分。” 语气冷淡疏离。
“谢月贵君主子!”
众人向第二位的绛云宫贵君——云锁阙行礼,云贵君虽然没有子嗣,却是最早陪在女帝身边的人之一,且盛宠不衰。
“众小主,向云贵君主子问安!”
“奴侍,见过云贵君主子,主子万福!”
云锁阙指尖轻点案几,对萧南烛嫣然一笑。“既住进绛云宫,萧御卿更该时时谨言慎行,莫要行差踏错才是。”
萧南烛出列再次行礼,“奴,受教。”
云锁阙语锋一转,似无意般瞥向柳扶烟,“毕竟陛下近日……最是怜惜柔顺知礼之人。”
这话一出,连月无痕都挑了挑眉,众人都听出话中的钉子。
柳扶烟被这话惊得后退半步,不慎踩到李寒衣的衣摆。
李寒衣下意识伸手扶住他,朗声道:“沐侍君站稳了!” 动作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飒爽之气。
枫悬音立刻掩口轻笑:“英良卿倒是反应快。”
池惊鹊目光打量着柳扶烟和李寒衣俩人,“可见新人情谊深厚。”
花晏卿温声打圆场:“互相扶持是应当的。” 但笑容淡了几分。
打压完新人后,云锁阙便让他们起身。
“众小主,向花贵君主子问安!”接着新人再向育有皇子的棠梨宫贵君花晏卿行礼。
“奴侍,见过花贵君主子,主子万福!”
花晏卿笑得和煦如春风,眉眼尽显妩媚。“都是齐整的好样貌,诸位都起吧。”
“谢花贵君主子!”
花晏卿的目光在顾清晏和李寒衣人身上流转。“顾御卿瞧着稳重,李良卿也英气逼人。”
“谢花贵君主子,赞赏!”俩人一同出列,再次向云贵君行礼。
话落他的目光特意在雪无痕身上停留,“谨良卿更与凤君殿下有几分连枝同气的情谊,瞧着便觉亲切。”
这话引得几位老资历的侍君暗自撇嘴,谁不知雪家送庶子入宫的那点心思。
最后众人向排在末尾、但育有一对皇子的棠棣宫贵君——枫悬音行礼。
“众小主,向枫贵君主子问安!”
“奴侍,见过枫贵君主子,主子万福!”
枫悬音把玩着翡翠手串,眼风扫过柳扶烟,话却是对身旁的云锁阙说。“云哥哥您瞧,沐侍君这般娇弱,可要仔细调养才是,莫像当年那个谁……” 他刻意拖长语调,引得众人侧目。
后方的池惊鹊侧君立刻与墨流徽侧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皆知他意指早年一位因体弱失宠的君侍。
吴侍君等人立刻屏息,不敢再多言。
雪沉璧将下首众人的态度和心思尽收眼底,见场面开始变得微妙,适时下面焦灼的场面打着圆场。
“六宫应以和睦为要。今日起,新人每日卯时需要到本殿后阁中,诵读《男诫》一卷,为期十日,莫要懈怠。” 说罢示意宫人赐下见面礼,乃是一对白玉如意簪,寓意平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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