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只要萧绝精神尚可,便会抽出小半个时辰,教导云芷一些实用的防身技巧。从简单的格挡闪避,到如何利用身边器物(如发簪、画笔,甚至那沉重的画具箱)作为临时武器。教学的过程,不再仅仅是王爷与画师,更像是一种平等的交流,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情。
云芷学得认真,偶尔也会在他过于严苛的要求下,小声嘟囔一句:“王爷,您这标准,怕是能训练出第二个冷统领了。”
萧绝则会淡淡瞥她一眼:“若真有冷风一半的身手,那日便不会那般狼狈。”
话虽如此,他眼底却并无真正的责备。
阳光温暖的午后,药香弥漫的室内,一个教,一个学。有时是短暂的沉默,只有动作带起的风声;有时是简短的指点与回应;有时,也会夹杂着云芷一两句小心翼翼的、试图打破他过于严肃氛围的调侃,而萧绝,虽依旧言语简洁,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用冰冷的威势将她推拒千里之外。
真情与假意,在这生死过后,似乎变得格外分明。那些刻意维持的距离,那些身份带来的枷锁,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松动。一种新的、更加紧密也更加复杂的联系,正在这特殊的教学与日渐自然的相处中,悄然滋生,蔓延。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去触碰那个夜晚的梦呓,没有去深究那紧紧相握的手意味着什么。但有些东西,一旦破土,便再也无法装作视而不见。
就像窗外那越发明亮的阳光,终将驱散所有阴霾,照进彼此内心深处,那片曾经冰封的领地。
(第九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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