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老师赵括是个老头,身形偏矮,头发已经泛白还有些稀疏,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透着一股执着。他没有寒暄,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盖过了教室里的杂音:“上次小测,物质的量这一块,惨不忍睹!平均分低得我都替你们脸红!”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台下,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少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沈懿安静地坐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有些破烂的笔记本。她的动作一丝不苟,目光专注地落在赵括身上。
“物质的量(n),摩尔(mol),摩尔质量(M)……”
赵括麻利转身,粉笔在黑板上快速移动,发出笃笃的声响,留下清晰有力的白色字迹:“这是化学计算的基石!是沟通微观粒子与宏观可称量物质之间的桥梁!不理解这个,后面所有定量计算全是空中楼阁!”
他拿起一个烧杯,里面盛着纯净水。
“比如,这18克水。”
他手腕微动,水光在烧杯内壁荡漾:“你们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个水分子吗?”
他停顿,目光扫视全场,无人应答。
“答案是惊人的6.02 × 10^23个!这就是1摩尔水分子!”
粉笔重重地在“6.02 × 10^23”这个数字下划了一道粗线。
阿伏伽德罗常数……
真是一个庞大到超出日常想象的数字。
沈懿看着黑板上的几个字,拆开每个她都认识,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却认真一字一句记了下来。
“n = m / M!”
赵括写下核心公式:“物质的量(n)等于物质的质量(m)除以它的摩尔质量(M)!摩尔质量是什么?就是1摩尔该物质的质量,数值上等于其相对分子质量或相对原子质量!单位,克每摩尔(g/mol)!”
公式……又是何物?
沈懿的笔尖悬在笔记本上方,那简洁的符号仿佛有魔力,瞬间勾连起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碎片。
“师…师父,这‘七厘散’…止血神效,为何每次配伍,朱砂只取七分?多一分则滞,少一分则力薄?”
年幼的沈懿跪坐在蒲团上,仰头看着精神奕奕的毒圣师父。昏暗的药房里,巨大的紫铜炉静默矗立,炉膛内炭火的余烬泛着暗红,空气里弥漫着硫磺、硝石以及各种药材混合的奇特气味,浓烈而古老,吸一口都带着灼烧感。炉壁上岁月和烟尘留下的斑驳痕迹,如同某种神秘的符咒。
毒圣鹤发童颜,目光如古井深潭。
他伸出枯瘦却稳定的手指,从旁边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小盒里,极其小心地用骨匙挑出一点细如尘埃、色泽暗红的粉末,正是朱砂。
“此谓‘君臣佐使’之序,亦为‘量’之玄机。”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像幽谷里的回音,在弥漫着药味的丹房中显得格外空灵。
“‘君’药为帅,独揽其功;‘臣’药为佐,助君成势;‘佐使’调和,引药归经。朱砂重镇安神,清心解毒,为‘君’。然其性猛,质沉重,过则伤人血脉,滞涩不通。‘七厘’之量,乃无数先贤以身试药,以血泪所证之平衡点,多一分则如千钧压脉,少一分则如杯水车薪,难遏血崩之势。”
他将那微末的朱砂粉末轻轻抖落在一个小巧的玉碟中,动作虔诚如同供奉神明。
“炼毒如同炼药,首重‘分铢必较’,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此‘量’,便是沟通药性神力与凡俗肉身之桥梁。失之,药即为毒。”
沈懿那时懵懂,只知敬畏遵循。
此刻,黑板上那冰冷的公式“n = m / M”却如同闪电,瞬间劈开了记忆的迷雾!
“分株比较”——这不正是毒圣师父穷极一生所强调的“量”的精确?
古代药师和毒师没有“摩尔”的概念,没有“克”的标准,但他们用“分”、“钱”、“两”,用“七厘”、“三分”这样相对的比例,用无数次的实践甚至生命,摸索出了物质间相互作用最关键的“量”的平衡点!
朱砂作为“君药”,其有效剂量与毒性阈值之间的狭窄区间,那看似玄奥的“君臣佐使”配伍法则,其核心不正是要求药物在体内达到精确的物质的量浓度,各司其职,协同起效?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前世在迷障谷里无数次小心翼翼的称量,毒圣师父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严厉告诫,与眼前这简洁的化学公式轰然重叠!
古老的智慧与冰冷的科学符号,在灵魂深处第一次达成了共鸣。
赵括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理论懂了,还得会用!来,看这道题!”
他在黑板上快速写下:
“计算0.5摩尔硫酸钠(Na?SO?)的质量是多少克?”
“先算摩尔质量M!Na?SO?,两个钠原子,一个硫原子,四个氧原子!”陈立边写边讲,“M(Na?SO?) = 2×23 + 32 + 4×16 = 46 + 32 + 64 = 142 g/m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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