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询问室的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开,打断了赵志国雷霆般的咆哮。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年轻法医站在门口,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仓惶。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刚打印出来、还散发着油墨和淡淡消毒水气味的报告。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暴怒的赵志国,掠过脸色发白、不知所措的年轻警察,掠过神色平静的清风道长,最终落在端坐如松、神情淡漠的沈懿身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混杂着惊恐、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赵……赵队!”
年轻法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举起手中的报告,仿佛那薄薄的几页纸有千钧之重,每一个字都烫嘴,“初……初步病理和毒化结果……出来了!死因……死因排除了中毒和物理性损伤!”
赵志国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吼道:“说重点!”
年轻法医喉结滚动,目光下意识地又瞟了一眼沈懿,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重点……重点是我们在尸体解剖后发现死者肾脏体积显着缩小,重量减轻 表面呈弥漫性细颗粒状瘢痕形成。质地变硬,切面皮质明显变薄,皮髓质分界不清。肾盂周围脂肪组织增生。通过镜下检查 发现死者大量肾小球毛细血管袢塌陷、玻璃样变、废弃。大量肾小管上皮细胞扁平、管腔扩张或萎缩消失,被纤维组织取代,肾间质被大量增生的纤维结缔组织取代。间质内常有淋巴细胞、单核细胞等慢性炎细胞浸润。肾内小动脉管壁增厚、玻璃样变。肺组织水肿改变, 胃、肠黏膜出现淤点、淤斑、糜烂甚至溃疡。全身各脏器心、肝、脾、肾、骨髓、都呈现苍白色。皮肤、黏膜、浆膜面、内脏器官表面可见散在出血点。生物化学检验后,死者尿素氮和肌酐显着升高。检测心血以及玻璃体液。玻璃体液相对封闭,肌酐水平和血钾显着升高,死者死因是……尿毒症晚期……广泛门静脉癌栓形成!腹腔淋巴结、胰腺、腹膜……这……这简直是……”
后面的话,年轻法医已经说不下去了。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沈懿,那份报告在他手中簌簌发抖。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现实,如同两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在场除了沈懿之外所有人的喉咙。
赵志国脸上的暴怒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般的僵硬。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上。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他死死盯着法医手中那份报告,又猛地转向沈懿,眼神里充满了颠覆认知的震骇和一种……茫然。
那份县医院的“正常”体检报告,此刻静静地躺在沈懿面前的桌面上,像是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
狭小的询问室里,陷入了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诡异的死寂。只有年轻法医手中纸张抖动的细微声响,以及赵志国那骤然变得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年轻警察张着嘴,笔从僵直的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在记录本上,洇开一小团墨迹,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眼睛瞪得溜圆,视线在法医手中那份宣告着“肝癌晚期”的死亡判决书和沈懿那张平静得近乎诡异的脸之间来回扫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源自未知的、冰冷的恐惧。
法医的报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赵志国的认知壁垒。一个月前白纸黑字的“正常”,与此刻铁板钉钉的“晚期”,这中间横亘的,不仅仅是一个生命的逝去,更是他赖以判断世界的逻辑根基在发出令人牙酸的崩裂声。他死死盯着沈懿,那目光不再是审视嫌犯的锐利,而是一种混杂着惊涛骇浪般的震骇、世界观被撕裂的剧痛,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同溺水者看向浮木般的绝望探询。
沈懿的目光,却平静地越过了这份刚刚掀起的、足以颠覆整个案件性质的死亡报告,如同穿透一层薄雾,精准地落在了赵志国那张因巨大冲击而灰败失神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高,依旧带着那种穿透性的清冷,在死寂的询问室里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如同冰珠落玉盘,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笃定,再次狠狠凿击在赵志国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还有你,赵队长。”
“胃脘当心窝处,是否常有持续隐痛?痛处固定不移,如针如锥?每于深夜丑寅之交痛势加剧?食后饱胀,嗳腐吞酸,口中常觉粘腻泛苦?近三月来,体重是否锐减逾十斤?”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落在赵志国下意识捂住上腹的手上,那动作细微却未曾逃过她的眼睛。
“你胃腑之内,贲门之下,已生一物。状若岩砾,坚硬不移,其色暗赤,边缘如蟹足侵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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