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辞恳切,逻辑清晰,既承认了实力悬殊的现实,又巧妙恭维了蜀军和诸葛亮的威望,更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体恤百姓的仁官。
就在这时,中军抵达。诸葛亮在姜维、关兴等人的簇拥下,乘着四轮车来到阵前。
苏衡见状,立刻趋步上前,跪拜于地,将手中印信高高举起:“罪臣苏衡,久慕丞相仁德,今愿举城归降,听凭丞相发落!”
诸葛亮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不战而降的太守。片刻后,他离车上前,亲手扶起苏衡,温言道:“苏太守深明大义,使一城百姓免于战火,此乃功德,何罪之有?”他接过印信,随即又交还到苏衡手中,“亮仍以此城相托,望太守善加抚慰,安定民心。”
这一扶一托,尽显气度与信任。苏衡愣住,随即眼眶微红,再次拜倒,这一次,声音带上了几分真诚的哽咽:“苏衡……谢丞相信任!定当竭诚效命!”
安抚完毕,诸葛亮步入刚刚接手的府衙,立刻召来苏衡,询问他最关心的事。
“苏太守,陇上麦熟,关乎我军命脉。依你之见,何处麦田最丰,且距魏军主力较远?”
苏衡此刻已全心投效,闻言立刻走到堂内悬挂的陇西地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一处:“丞相请看,上邽城东,渭水之滨,有麦田千顷,乃陇右最肥腴之地,如今正值金黄。司马懿大军驻于上邽城中,此地距城约二十里,平日仅有小队巡哨。”
“二十里……”诸葛亮沉吟,这个距离,正在魏军快速反应的范围内。
苏衡补充道:“不过,司马懿用兵谨慎,主力轻易不出。若丞相行动迅捷,或可成功。”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是,如何瞒过城头守军耳目,确是一大难题。”
诸葛亮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望向堂外院子里那几辆刚刚卸下油布、露出真容的奇特四轮车,脸上浮现出那种姜维等人已然熟悉的、深不可测的微笑。
“此事,我自有安排。”他轻摇羽扇,对侍立一旁的关兴、张苞道:“安国、绍先,随我来。能否取此救命之粮,就看我们这出‘戏’,能不能让司马懿‘信’了。”
片刻后府衙后院,二十四名精挑细选的精壮士兵,个个皂衣跣足,披发仗剑,在院中肃立。
“丞相,此计当真能瞒过司马懿?”卤城太守苏衡忧心忡忡。
诸葛亮尚未答话,一旁传来清朗的声音:“太守放心,司马懿生性多疑,越是离奇之事,他越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回头,只见关兴从内室走出,却也已完全变了模样——他面涂朱砂,头戴一顶特制的金冠,冠上两支鎏金犄角直指苍穹,身披玄色战袍,手执一杆七星皂幡,幡上七颗银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就连见多识广的魏延也不禁赞叹:“好一个天蓬神将!”
张苞好奇地绕着关兴转了两圈,忍不住问道:“丞相,那我呢?”
诸葛亮微微一笑:“绍先(张苞字)率五千精兵,埋伏在上邽以东的密林中。待魏军被引开后,护卫割麦队伍。记住,无论前方发生什么,不得擅离岗位。”
是夜,诸葛亮将关兴单独召至房中,递给他一卷帛书:“这是《六甲天书》中关于缩地法的要诀,你仔细研读。明日行车,步法要与鼓声相合...”
次日黎明,陇上的晨雾尚未散尽,上邽城头的魏军哨兵突然发出惊呼。
“将军!快看!”
守将郭淮急步登上城楼,只见晨雾中缓缓行来一队诡异的人马。当先一人面如重枣,头生双角,手执皂幡,每走一步,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震动。在他身后,二十四名披发仗剑的皂衣力士,推着一辆四轮车,车上端坐着羽扇纶巾的诸葛亮。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队人马看似行走缓慢,却转眼间就逼近到离城不足二里之处。
“放箭!快放箭!”郭淮急令。
可箭矢射到车队前方,却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纷纷坠落。
这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执幡的“天蓬”突然将幡一顿,整个车队竟在原地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浓雾中。
“鬼...是鬼兵!”魏军士兵惊恐万分。
消息很快传到正在用早膳的司马懿耳中。他放下筷子,冷笑道:“装神弄鬼!传令郭淮,率两千骑兵出城,务必生擒诸葛亮!”
然而半个时辰后,当郭淮的骑兵追上那支诡异车队时,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任凭魏军如何策马狂奔,始终与那慢悠悠的车队保持着一里左右的距离。
“将军,我们已经追出三十里了!”副将气喘吁吁地回报。
郭淮勒住战马,汗毛倒竖:“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魏军惊疑不定时,前方车队突然停下,那个“天蓬”转过身来,朝他们诡异一笑。
与此同时,真正的诸葛亮正站在上邽以西的一处高地上,远眺着这场他精心导演的好戏。
“丞相,魏军果然被引开了。”姜维兴奋地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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