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看着老仆消失在门外,心中稍稍一松。那几张草稿纸上,混杂在关于辽东山川地貌、部落习俗的描述中,他之前曾用极淡的、需要特定角度才能看清的墨迹,写下过一些关于后金官制的零散思考。其中,就包括“虏酋官制迥异于我,尚无总兵、参将等职,多以额真、章京统兵……”之类的字句。希望苏清鸢的人能发现这个被水渍偶然“凸显”出来的信息。
这只是一个微小的信号,一个指向。他无法传递更详细的信息,只能寄望于苏清鸢的机敏和她所能调动的资源,能够顺着“后金官职”这个线索去查证,并最终将这个关键的破绽,通过徐光启或者其他可靠的途径,上达天听。
老仆离开后,书房重归寂静。沈砚秋慢慢喝着已经微凉的粥,味同嚼蜡。他知道,这步棋风险极大,若被识破,便是罪加一等。但他更知道,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窗外天色大亮,阳光试图穿透冬日的云层,却只带来一片灰白的光晕。沈砚秋放下碗筷,重新坐回书案前,拿起那卷《孙子兵法》,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便是等待,以及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继续磨砺自己的意志,准备迎接下一轮,或许是更凶险的较量。那封伪造的信,就像一条精心编织的毒蛇,而他,必须精准地找到它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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