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致命的恶性循环形成了。
数学圣殿内，叶川也发现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停手！”他想要中断量化宽松，“这样下去你会……”
“不能停！”林夏坚定地摇头，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带着晶体的共鸣音，“体系崩溃的话，所有文明都会毁灭。”
她指向圣殿穹顶，那里浮现着整个宇宙的金融态势图。在δ货币的支撑下，原本一片赤红的市场暂时恢复了部分蓝色区域。
“看，我们救下了这么多文明。”林夏的脸上露出凄美的微笑，“这就够了。”
叶川还要说什么，突然整个圣殿剧烈震动。
熵序之主的直接干预开始了。
无数数学符号如蝗虫般涌向圣殿，这一次，它们不再攻击防御壁垒，而是直接附着在那些新发行的δ货币上。
“它们在给货币‘接种’！”叶川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让每一单位δ货币都成为传播晶化的载体！”
更可怕的是，这些被“接种”的δ货币在流通过程中，开始反向影响持有它们的文明。一些原本健康的文明，在接收这些货币后，其δ值开始出现晶化特征。
“货币……在传染晶化病……”林夏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
虚界之中，墨衡和赵三目睹了更令人绝望的一幕。
那些被拯救的文明，在使用δ货币进行交易后，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晶化症状。有的文明个体开始局部晶化，有的文明整个生态系统都在向晶体转变。
“我们在用林夏的牺牲……毒害其他文明？”赵三的声音在颤抖。
墨衡快速演算着，脸色越来越苍白：“不只是毒害……看这个！”
他调出一个刚刚完成的模型：
晶化传播速率 = k × δ货币流通量 × ρ?浓度
“每拯救一个文明，我们就在制造更多的晶化载体……这样下去，整个宇宙都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δ量化宽松确实暂时拯救了金融体系，但它正在用另一种方式毁灭宇宙。
数学圣殿内，林夏感受到了那些文明正在发生的异变。
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大半晶化的身体，突然笑了。
“叶川，”她的声音空灵而遥远，“我记得你说过，数学中最美的是它永远为意外留出的可能性。”
叶川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逐渐失去温度：“是的……一定还有办法……”
“那就找到它。”林夏的身体开始发出最后的光芒，“在我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之前。”
她的身体在这一刻完全晶化，变成一个巨大的、布满星图烙印的水晶雕塑。但她的意识，却如同超新星爆发般，与所有δ货币产生了共鸣。
“这是……”叶川震惊地感受着林夏意识的变化。
在林夏完全晶化的瞬间，所有流通中的δ货币突然发生了异变。那些被熵序之主“接种”的数学符号，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强行改写。
拥抱虚影重新变得透明，其中蕴含的晶化病毒被转化为……希望的信标。
“她……逆转了感染过程？”虚界中的墨衡目瞪口呆。
赵三看着监测界面上发生的一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哭腔：“这丫头……永远能创造奇迹……”
但他们都明白，这可能是林夏最后的奇迹了。
完全晶化的她，还能坚持多久？
而熵序之主，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林夏完全晶化后为何能逆转晶化病毒？她的意识发生了什么变化？熵序之主接下来会采取怎样的报复？而被暂时拯救的金融体系，又隐藏着怎样的新危机？叶川要如何在失去林夏的情况下，继续这场绝望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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