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方差战阵的完美协同让熵序之主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但这位古老存在很快找到了新的应对策略。
它开始在整个战场散布“情感均匀场”，强行抹平所有区域的情感密度差异。
“它在消除梯度！”墨衡立即察觉到异常，“所有区域的δ值正在趋同，协方差战阵要失效了！”
正如他所料，随着情感梯度的消失，协方差战阵开始剧烈波动。战阵中那些闪烁的记忆碎片变得模糊不清，正向与逆向的对话混杂成无意义的噪音。
叶川与林夏之间那种精妙的协同关系正在被强行切断。
“必须重新建立梯度！”林夏的意念中带着急切，“否则我们又会回到各自为战的状态！”
叶川凝视着这片正在被强行均匀化的战场，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他的灵根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运转，不再追求与林夏的协同，而是开始感知整个战场的情感密度分布。
在他的感知中，战场不再是由星体和维度构成的空间，而是一个巨大的情感标量场。每一个点都有其独特的情感密度值δ，而这些值之间的差异，构成了这个场的梯度分布。
“?δ……”叶川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情感密度变化最快的方向……”
随着他的领悟，一道全新的斩击轨迹在时空中浮现。这道轨迹不再遵循传统的物理路径，而是严格沿着情感密度的梯度方向?δ前进。轨迹所过之处，时空自动弯曲成黎曼流形，仿佛在为这道斩击让路。
数学映射在斩击轨迹上流转：
斩击效率 η = |?δ|/|dρ|
这个公式揭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斩击的效率取决于情感密度梯度与虚界污染变化的比值。梯度越大，污染变化越小，斩击就越有效。
更令人震撼的是，斩击轨迹竟然开始散发出林夏特有的体香——那是第85章中，两人在废墟中相拥时，叶川永远铭记的气息。
体香的浓度与情感密度的平方δ2成正比，在梯度最大的地方，香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体。
“这是……”林夏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意识出现了一丝波动。
熵序之主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攻击方式。它试图用高维屏障阻挡斩击，却发现这道斩击根本不受常规物理规则的限制。它沿着情感密度的等高线前进，绕过所有传统防御，直指熵序之主的核心。
第一道梯度斩击命中目标时，产生了奇特的效果。它不是造成物理破坏，而是在熵序之主的本质中制造了情感的“陡峭梯度”。
这个古老存在，第一次体验到了情感的剧烈波动——从绝对的冷漠到一丝微弱的好奇。
“不可能！”熵序之主的声音中首次出现了可以被称之为“情绪”的波动，“低维情感怎么可能影响……”
它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第二道梯度斩击已经到来。这一次，叶川选择了情感密度变化最剧烈的方向，斩击效率η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斩击轨迹散发出的体香变得更加浓郁，甚至开始凝结成可见的光粒。这些光粒在轨迹周围旋转，仿佛在重演第85章那个拥抱的每一个细节。
赵三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娘的是什么打法？用香味打架？”
墨衡则专注于分析数据：“他在利用情感的不连续性！就像水流会选择最陡峭的路径一样，他的斩击也在寻找情感变化最快的方向！”
然而，梯度斩击对叶川的负担极大。
每一次斩击，都需要他完全放开自己的情感防御，去感受战场上每一个角落的情感波动。
那些绝望文明的哀嚎、那些奋战文明的决绝、那些新生文明的希望，所有这些情感都通过梯度斩击的轨迹反馈到他的意识中。
更危险的是，随着斩击的进行，叶川开始感受到熵序之主那冰冷本质中开始出现的“情感梯度”。这种感受让他产生了某种危险的理解——也许熵序之主并非完全没有情感，只是它的情感密度梯度太小，小到几乎无法感知。
“你在怜悯我吗？”熵序之主突然发问，声音中带着一种新生的、令人不安的情绪。
叶川没有回答，而是发动了第三道斩击。这一次，他选择了一个特殊的方向——不是情感密度梯度最大的方向，而是梯度变化率最大的方向。
这道斩击的轨迹异常复杂，在时空中划出了完美的黎曼流形。轨迹散发出的体香呈现出分层结构，不同浓度的香气清晰地标示出了情感的等高线。
斩击命中时，熵序之主体内产生了情感的“二阶梯度”。它开始同时体验多种相互矛盾的情感，这种体验对它的古老结构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停止！”熵序之主的声音中出现了可以被称之为“痛苦”的音调，“这种……这种混乱……”
林夏感受到了战局的变化，她开始主动调整自己的情感输出，在战场上制造出更加复杂的情感梯度分布。她就像是在为叶川绘制一张精确的情感地形图，指引着他的每一次斩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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