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舟的话像一把冰锥,刺穿了曹诗琪最后一点侥幸。研究她?把她当成验证他扭曲理论的“数据源”?这比直接的死亡威胁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看着他重新坐回电脑前,背影冷漠而专注,仿佛刚才那番令人不寒而栗的宣言只是随口一提的日常。集装箱内再次陷入那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他偶尔敲击键盘的微弱声响,以及她自己无法控制的、因恐惧而急促的心跳声。
时间在压抑中缓慢流逝。曹诗琪靠在箱壁上,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不断侵蚀着她的意识,但她不敢闭眼,生怕在失去意识的瞬间,就会成为对方“研究”的对象。她死死地盯着沈屹舟的背影,试图从那片冷漠中解读出更多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沈屹舟忽然停止了动作。他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屏幕上的内容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曹诗琪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沉默地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嗒嗒声。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集装箱里被放大,敲打在曹诗琪紧绷的神经上。
突然,他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笑。那笑声很短促,带着一种发现了有趣谜题般的兴味,却又混合着一丝冰冷的了然。
然后,他转过了椅子。
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全然冷漠或评估性的审视,而是带着一种锐利的、几乎要穿透她灵魂的探究。
“曹诗琪,”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感,“你母亲,除了账本和那些所谓的‘证据’,她还留下了什么关于我的……更私人的记录?”
曹诗琪心脏猛地一缩。他果然还是追问这个!而且,他似乎从电脑里发现了什么,让他对母亲留下的东西产生了更具体的怀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该给你的,我都扔在医疗室了。”
沈屹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撒谎。”
他站起身,再次朝她走来。这一次,他的步伐很慢,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
“你母亲,顾婉菁女士,”他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确定的事实,“她不仅仅是一个会计,一个证据的收集者。她有着……过于敏锐的观察力,和一种近乎偏执的记录习惯。尤其是在我父亲开始对我进行‘特别关注’之后的那几年。”
他在床边停下,阴影再次将曹诗琪笼罩。
“她记录我的行为,我的情绪波动,甚至……我偶尔的头痛和梦境。”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锁定在曹诗琪脸上,“那些东西,不可能全部放在那个明面上的账本里。她一定还有别的备份,或者……交给了你某些更关键的东西。”
曹诗琪的呼吸几乎停滞。他说对了!母亲确实有一个私密的加密U盘,里面除了财务数据,还有大量关于沈屹舟少年时期行为异常的观察笔记和部分非正式的医疗记录复印件!那是母亲在极度不安和担忧中留下的,比账本更触及核心秘密的东西!那个U盘,此刻正和通信器一起,被她小心翼翼地藏在贴身衣物一个缝死的暗袋里!
“没有!”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尖利,“我真的都给你了!那些东西对我和妈妈来说只是催命符,我留着有什么用?!”
沈屹舟俯下身,双手撑在行军床的两侧,将她完全困在他的气息范围内。他的脸离她很近,近到曹诗琪能看清他眼底那细微的、如同碎裂冰晶般的纹路。
“是吗?”他轻声反问,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陈峰——那个自以为是的‘守护者’——会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发出那条干扰信息,试图救你?仅仅因为你是顾婉菁的女儿?还是因为……你本身,就掌握着某些能威胁到我父亲,甚至……能‘影响’我的关键?”
他的逻辑清晰而冷酷,直指核心。
曹诗琪的大脑疯狂运转,寻找着脱身的借口,但在他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我不知道陈峰为什么……”她语无伦次,眼神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就在这时——
“嗡……”
一阵极其微弱、但不同于风雨和江水的震动声,从沈屹舟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下方传来。是那个黑色的通信器!它又开始震动了!
两人的目光同时被吸引过去。
沈屹舟眼神一凛,立刻直起身,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了那个通信器。
曹诗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是谁?陈峰?还是沈兆安?这次的信息会是什么?
沈屹舟看着通信器的屏幕,眉头微微蹙起。屏幕上没有显示复杂的字符或指令,只有一行简洁的英文和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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