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响动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用手指轻轻叩击砖块,节奏是三短两长——这是玄案司弟子间的暗号,代表“自己人”。
阿竹松了口气,走到墙边低声问:“是裴长史吗?”
“是我。”墙外传来裴长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开门吧。”
阿竹打开院门,裴长史闪身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弟子,手里提着食盒。看到阿竹手里的半块玉佩,裴长史愣了一下:“这是……云游子前辈的?”
“嗯,在屋里找到的。”阿竹把字条递给裴长史,“他说天枢卫要找的是星钥,还让我们去终南山汇合。”
裴长史看完字条,眉头紧锁:“星钥?我在玄案司的古籍里从没见过这个名字。看来天枢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个馒头和一小碟咸菜,“先吃点东西。我打探到,被抓的弟子关在京兆府大牢的西侧牢房,那里被天枢卫接管了,守卫森严。”
“我今晚去救人。”阿竹拿起一个馒头,几口塞进嘴里。
“太危险了。”木灵急忙道,“天枢卫的人会星官术法,硬闯肯定不行。”
裴长史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三更,有个在京兆府当差的老部下会接应我们,他能给我们弄两套狱卒的衣服,混进大牢。”
三更时分,长安城笼罩在夜色中,只有巡逻兵的火把在街道上移动。阿竹、裴长史和木灵换上狱卒的衣服,跟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狱卒来到京兆府大牢外。
“张大哥,多谢了。”裴长史拍了拍络腮胡狱卒的肩膀。
“掌司客气啥,都是为了玄案司。”张大哥压低声音,“西侧牢房在最里面,守卫都是天枢卫的人,你们千万小心,我在外面接应。”
三人点点头,低着头走进大牢。大牢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牢房里关押着各种犯人,看到他们走过,纷纷伸出手求救,声音嘶哑。
走到西侧牢房,果然看到几个身穿黑甲的天枢卫守在门口,腰间的令牌在火把下闪着光。阿竹和裴长史对视一眼,装作巡视的样子走过去,天枢卫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起疑。
西侧牢房里关押的都是玄案司的弟子,他们看到阿竹等人,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就被阿竹用眼神制止了。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别出声。”阿竹压低声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打开牢门。
就在这时,一个天枢卫突然走了过来,厉声问:“你们在干什么?”
裴长史赶紧道:“奉命提审犯人。”
天枢卫狐疑地打量着他们:“有公文吗?”
“忘带了,回头补上。”裴长史一边说,一边悄悄给阿竹使了个眼色。
阿竹会意,突然出手,一掌劈在天枢卫的后颈上。天枢卫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其他天枢卫听到动静,立刻围了过来,拔出腰间的长刀。
“动手!”裴长史大喊一声,抽出藏在身上的软剑。
阿竹和木灵也立刻动手,与天枢卫打了起来。牢房里空间狭窄,天枢卫的术法施展不开,很快就被他们解决了。
“快走!”阿竹打开所有牢门,让弟子们跟上来。
众人刚跑出西侧牢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显然是被惊动了。张大哥跑了进来:“掌司,快走!大批天枢卫来了!”
众人跟着张大哥往大牢外跑,刚跑到门口,就看到那个在五丈原遇到的中年男子带着一队天枢卫堵在门口,手里拿着金色令牌。
“想跑?”中年男子冷笑,“周阿竹,把星图玉佩交出来,我可以饶他们不死。”
“做梦!”阿竹祭出星图玉佩,金光在大牢里亮起,“要打就打!”
中年男子举起令牌,令牌发出金光,与玉佩的金光碰撞在一起。大牢里的墙壁剧烈震动,石块纷纷落下。
“趁乱走!”裴长史大喊,拉着弟子们往侧面的通道跑。
阿竹和木灵断后,与天枢卫缠斗在一起。阿竹看准机会,将星图玉佩的金光集中在一点,射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被迫后退,阿竹和木灵趁机跟着裴长史等人跑了出去。
跑出京兆府大牢,众人不敢停留,一路朝着城南的废弃宅院跑去。跑到半路,一个年轻的弟子突然拉住阿竹:“阿竹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阿竹问。
“我被抓的时候,听到天枢卫的人说,星钥在……在谢先生的书房里。”弟子喘着气说,“他们说谢先生当年从终南山偷出来的,一直藏在书房的暗格里。”
阿竹心里一惊:“谢先生的书房?在哪里?”
“好像在……城南的谢府。”弟子说。
众人回到废弃宅院,都松了口气。阿竹坐在门槛上,看着星图玉佩,心里琢磨着弟子的话。谢先生的书房里藏着星钥?这会是真的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得去看看。”裴长史说,“要是星钥真的被天枢卫拿到,后果不堪设想。”
阿竹点头:“明天一早,我们去谢府看看。”
夜色渐深,长安城的暗流依旧涌动。阿竹知道,他们离天枢的秘密越来越近了,但危险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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