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璇连忙收剑入鞘,恭敬行礼:“回禀陈师叔,正是。我陪凌…凌师弟前来报名。”
“凌师弟?”陈锋的目光再次落在凌霄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你就是药叟长老新收的记名弟子?”
“是。”凌霄不卑不亢地应声,神色平静无波。
陈锋眼神闪烁了几下,不知在盘算什么,最终淡淡道:“既是报名,便按规矩排队。再有无故生事者,直接取消大比资格!”
说罢,他袖袍一甩,转身离去,并未过多为难。但凌霄能清晰感觉到,那道离去的背影里,藏着一丝冰冷的算计——陈涛那边,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眼中钉。
有陈锋压着,赵昆纵有不甘,也不敢再闹事。他恶狠狠地瞪了凌霄一眼,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小子,算你运气好!大比时最好别落到我手里,否则定让你躺着出擂台!”
话音落,便带着跟班们悻悻离去。
风波暂歇,凌霄与苏璇顺着队伍排到报名处。负责登记的执事扫了眼凌霄刻意压制后显露出的“炼气二层”气息,又听闻他是药叟的记名弟子,虽面露诧异,却也没多问,只是例行公事地将名字登记在册,递过一块刻着编号的木牌。
离开事务堂时,苏璇仍有些后怕,语气带着愤懑:“这赵昆太过分了!还有陈师叔,明明看出赵昆挑衅,却只随口呵斥几句,分明是偏袒!”
凌霄却若有所思地望着陈锋离去的方向。刚才那番冲突,陈锋来得蹊跷,制止得也刻意——更像是在确认他的身份,顺带敲个警钟。
“无妨,跳梁小丑罢了。”凌霄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大比之时,一并解决就是。”
他的视线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那里正是外门大比的擂台所在。十日之后,那里将是他重返修行之路的第一块试剑石。
接下来的几日,凌霄将修炼强度拉满。不再一味温养伤势,而是开始琢磨星辰之力的攻击性运用。星陨谷深处的僻静崖边,他以指代剑,引动掌心星辉,一遍遍演练北辰神王记忆碎片中的基础神术——“星陨指”。
此刻他虽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但融合了断剑气息的星辰之力顺着指尖迸发,竟能在坚硬的花岗岩上戳出寸许深的孔洞,指尖划过处,碎石簌簌而下,威力远超同阶法术。
同时,他也翻看着苏璇找来的青玄宗基础法术玉简——《御风诀》《基础五行术法》之类。并非要修炼这些粗浅法门,而是借这些玉简摸清此界修行体系的能量运转规则,取长补短,融入自己的星辰之道。
药叟偶尔会拄着拐杖来看他修炼,当看到崖壁上密密麻麻的指洞,以及凌霄指尖凝聚的纯粹星辉时,浑浊的眼眸里讶色渐浓,却从不出言打扰,只默默让人多送些淬体丹药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外门大比前一日。
凌霄的状态已调至巅峰:神魂裂痕进一步愈合,意识愈发清明;经脉经星辰之力反复温养,承受力大幅提升;肉身强度更是达到了惊人地步——单凭肉身力量,已不逊于寻常炼气后期体修。
他暗自估算:若再辅以星辰之力与星陨指,大比中除了少数顶尖人物,其余人皆不足为惧。
夜幕降临,星辉如银纱般铺满星陨谷。凌霄盘膝坐于木屋前,气息悠长,将自身状态臻至圆满。
明日,便是他凌霄,在这青玄宗正式崭露头角之时!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凌霄静心调息之际,星陨谷外的阴影里,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
“赵师兄,打听清楚了,那小子明天肯定上擂台!”一人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阴狠——正是白日里跟在赵昆身边的跟班。
“哼,得罪了赵少和陈师兄,还想在大比上出风头?简直是找死!”另一人冷笑出声,眼底闪着歹毒的光,“药叟那老东西看得紧,谷里动手容易暴露。但擂台上刀剑无眼…赵少已经打通了抽签执事的关节,第一轮就让他对上‘疯虎’张狂!”
“张狂?!”前一人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就是那个炼气六层巅峰、出手狠辣不计后果的体修疯子?嘿嘿,有他在,保管那小子连擂台都下不来!”
两人低声商议着,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随即如狸猫般悄然后退,彻底融入夜色之中。
山谷内,木屋前。
凌霄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倒映着漫天星辰,一片清明。
方才那两道窥探的气息,他早已察觉。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罢了。
他摊开手掌,一点璀璨星辉在掌心凝聚,明灭间带着细碎的锋锐——就像他此刻平静外表下,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战意。
翌日清晨,朝阳破云而出,青玄宗的晨钟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外门大比,正式拉开帷幕!
人声鼎沸的广场上,凌霄手持编号木牌,目光平静地望向高悬半空的抽签玉璧。当玉璧上光芒流转、名字一一浮现时,他的名字与另一个满是煞气的名字,赫然并列在三号擂台之下——
凌霄,对阵,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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