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段家老宅的烟囱就冒出了袅袅炊烟。筱棠系着蓝布围裙在厨房忙活,铁锅里熬着小米粥,旁边的砂锅里炖着用空间灵泉水泡过的排骨,肉香混着米香,顺着半开的窗户飘到院子里。念衍已经起了,正坐在院角的小桌旁翻看爷爷给的《段家草药记》,手指在“蒲公英治热淋”那一行轻轻划着,嘴里还小声背着药性;念棠则蹲在小菜园边,指尖轻点着刚冒芽的生菜,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菜叶——她在试着用感应判断菜叶有没有沾露水,这是昨天筱棠教她的“小练习”。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张爷爷背着半袋红薯走了进来,脸上却没了往日的笑容,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把红薯放在台阶上,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声音带着急意:“守业老哥,筱棠丫头,你们在家就好——出事儿了!”
爷爷段守业刚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晨练的太极剑,见张爷爷这模样,立刻收起剑:“老张,别急,先坐下来喝碗热粥。出什么事了?”
张爷爷却没坐,直跺脚:“哪还有心思喝粥啊!村里的播种机坏了!昨天下午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准备下地春耕,一发动就卡壳,拆开一看,里面的齿轮断了两个,还有根传动轴也弯了——这眼瞅着就要种玉米了,全村就这一台播种机,要是修不好,耽误了农时,今年的收成就要打水漂了!”
筱棠刚好端着粥出来,闻言脚步顿了顿。春耕是村里的大事,尤其是今年,村里跟镇上的粮站签了收购合同,要是误了播种期,不仅村民们的收入受影响,连合同都可能违约。她看向陆衍,后者刚洗漱完出来,眼神已经有了几分凝重——他的机械空间能修精密零件,可播种机的齿轮和传动轴都是大件,要是直接用空间修,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张爷爷,您先别急。”陆衍走过来,接过筱棠手里的粥碗递给张爷爷,“我去看看播种机的情况,说不定只是小问题,能修好。”
张爷爷接过粥碗,却没喝,只是着急地说:“怎么会是小问题!村里的老机械匠都看过了,说那齿轮是铸铁的,断得太碎,没法焊;传动轴弯得厉害,也校不直——除非能立刻找到新的零件,可镇上的农机站说,这种老型号的零件早就断货了,得等半个月才能从省里调过来,那时候春耕都过一半了!”
这时,念衍放下草药记,走到陆衍身边,小声说:“爸爸,您的机械空间不是能做零件吗?上次您帮王叔叔修自行车,就是用空间里的材料做的小螺丝。”
陆衍摸了摸儿子的头,却没立刻答应,而是看向筱棠——他知道,这正是践行“不滥用、不炫耀”守则的时刻。筱棠会意,对张爷爷说:“张爷爷,陆衍之前跟老机械匠学过几天,还自己琢磨过修农具,说不定他有办法。咱们先去村头的农机房看看,具体情况具体说。”
一行人往村头走,路上已经有不少村民围在农机房外,个个愁眉苦脸。农机房里,老机械匠蹲在播种机旁,手里拿着断成两截的齿轮,唉声叹气:“这可咋整?没零件,神仙也难救啊!”
陆衍走进来,蹲下身拿起齿轮看了看——齿轮边缘的齿牙断了三四个,断面参差不齐,确实没法焊接。他又摸了摸弯掉的传动轴,眉头微蹙:“这传动轴是45号钢做的,校直需要高温加热,可村里没有能控温的炉子,强行校直只会断得更彻底。”
村民们一听,更慌了:“那咋办啊?总不能用手刨地种玉米吧?”“是啊,咱们村几百亩地呢,手种得种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念衍拉了拉陆衍的衣角,小声说:“爸爸,您空间里不是有‘耐高温合金块’吗?上次您说那东西能做农机零件,硬度比45号钢还高。”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陆衍和身边的筱棠能听见——昨天爸爸教他“不炫耀”,他记在心里了。
陆衍心头一动,却没立刻接话,而是对老机械匠说:“李师傅,我家里还有块之前托人从省里带回来的合金料,硬度够,说不定能照着这齿轮的尺寸磨一个出来。传动轴的话,我也有个法子,就是得麻烦您帮忙搭把手,掩人耳目。”
老机械匠眼睛一亮:“真的?只要有料,磨齿轮的活我能做!”
筱棠立刻接话:“那咱们分工——陆衍回家取材料,李师傅您在这儿准备打磨工具,我去镇上买两斤猪肉,中午让大家在这儿吃顿热乎饭,干活也有力气。”她这么说,是为了给陆衍争取时间——他“回家取材料”,其实是去空间里取合金块,还能顺便用机械空间把合金块初步塑形,减少打磨时间。
等陆衍和筱棠离开农机房,念棠拉着张爷爷的孙子小远,蹲在农机房外的树荫下。小远昨天淋了雨,今天有点咳嗽,小脸红红的。念棠摸了摸他的额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空间灵泉水泡过的薄荷糖——这是筱棠早上给她的,让她不舒服的时候含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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