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是他亲自打磨,又亲自修复,唯一一件送给心爱之人的礼物。它所承载的,是他那一颗最炽热最诚挚的心。
谢天歌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很自然地回答道:“我没打算把它拿下来呀。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 她说得坦荡自然,眼神清澈,里面确有珍视,却并非他所期盼的那种。
“那就好。” 曲应策淡淡地笑了。
那笑容在他冷峻的脸上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好看。
谢天歌记得,很久以前在军营里,她曾对他说过,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
宫道明明很长,平日里走来总觉得望不到头,可今夜,曲应策却觉得这条宫道很短。
转眼间,巍峨的宫门已在眼前。
谢天歌一路行来,竟未遇到任何巡夜的侍卫或往来的宫人,显然是早已被特意清过场。
谢天歌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曲应策,指了指宫门:“陛下,到宫门口了。您快回去吧,夜里风凉。”
曲应策看着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谢天歌对他展颜一笑,朝着后方的马车招了招手,对曲应策道:“那我先走啦!”
“好。” 曲应策的声音很低。
谢天歌像只轻盈的小兔子,几步蹦跳着回到马车边,利落地上了车。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
走了几步,谢天歌忽然又从车窗探出头来,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冲着那道依然立在原地、目送着她的玄色身影喊道:
“陛下!您刚才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是吗?”
曲应策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挺拔孤寂,闻言,他再次肯定地点头,“君无戏言。”
谢天歌得到确认,眼睛弯成了月牙,声音清脆地穿过逐渐加大的距离:
“那我想要——陛下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神,以后能开心一些,多笑笑!”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急忙补充道,“还有!不要总是那么忙,别太辛苦,要保重身体!”
她所求一如多年前乞巧节在河灯上为他许下的心愿,如此简单,又如此纯粹,不涉权位,不关利益。
曲应策面上依旧没什么大的表情变化,唯有那隐在宽大袖袍中的手,骤然捏紧。
片刻的沉默后,夜风送来了他低沉而清晰的回应,“好。”
谢天歌满意地笑了,朝他用力挥了挥手,然后缩回脑袋,吩咐车夫:“快些回家吧!”
马夫应了一声,扬鞭轻催,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很快便驶出了宫门,融入外面街市的灯火与暮色之中。
长长的宫道上,只剩下曲应策一人,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
夜风猎猎,吹动他玄色的衣袂。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他才极轻地、近乎无声地低语了一句,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痛楚、不甘与深情,消散在冰冷的夜风里,无人听见:
“可是……你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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