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被浸润在蜜糖里,过得平静、安稳,却又处处透着扎实的幸福。
自从太皇太后的赐婚懿旨下来,谢府的气氛便悄然发生着改变。最明显的变化,便是谢绽英。
这位素来以军营为家、军务为重的元帅,如今雷打不动,每日中午必定回府用膳。
而他吃饭,必定要阿莹在旁边“陪着”。
起初,阿莹哪里敢真的同席,只敢垂手侍立一旁,像个最本分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地为他布菜、盛汤,自己连筷子都不敢碰。
谢绽英也不多言,只是用行动说话。
头两天,他便直接将她按在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将盛好的饭碗和筷子塞进她手里,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吃饭。”
阿莹捧着碗,像捧着个烫手山芋,坐得笔直僵硬,连夹菜都不敢。
谢绽英也不催促,只是自己吃什么,便顺手给她也夹一筷子,堆在她碗里,然后继续用他的饭。
如此这般强制“陪吃”了数日,阿莹那紧绷的神经和刻在骨子里的卑微,终于在这日复一日、沉默却坚定的“投喂”中,一点点松动、瓦解。
她渐渐学乖了,会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甚至,当谢绽英再次为她夹来一块她爱吃的清蒸鲈鱼时,她不再惶恐不安,而是会抬起头,怯怯地看他一眼,然后,极轻极快地将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脸颊微红。
每到这时,饭桌另一头的谢云旗和谢天歌,便会默契地缩在一起,互相交换着“果然如此”、“大哥有招”的眼神,然后埋着头,静悄悄地扒拉自己碗里的饭,生怕发出一点多余声响,打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培养感情”时光。
兄妹俩心里都明白,大哥在用他最擅长的治军方式,正一寸一寸地,为阿莹构建安全感,让她习惯,让她安心。
除了生活细节上的改变,谢绽英在府务上也给了阿莹最坚实的支撑。
谢府除了召回那些忠心耿耿的旧仆,也新进了一批下人。
入府第一天,谢绽英亲自召集所有仆役,站在众人面前,郑重地将阿莹介绍给他们:
“府内一应内宅事务,皆由她定夺。她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所有人,须得尽心服从,恪守本分。若有人敢存二心,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他没有说“家法”,而是“军法”。
在谢家军中,“军法”意味着最严厉的惩罚,是能让人真正胆寒的存在。
阿莹在打理家事、照顾家人方面,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和一种奇妙的“魔法”。
她心思细腻,记性极好,不出半月,便将府中上下人的性情、特长、乃至家中琐事都摸得一清二楚,安排起活计来井井有条,赏罚分明又透着人情味。
原本因主人归来和新人加入而稍显忙乱的谢府,很快便被她调理得运转顺畅,处处透着温馨与生机。
谢天歌依旧是那个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的小懒猫,每日醒来,阿莹依然守在她床边,像从前一样,熟练而轻柔地伺候她梳洗。
谢天歌早就拉着她的手说过:“阿莹,你现在是大嫂了,这些事让别的丫头来做就好。”
阿莹却总是固执地摇头,眼神温柔而坚定:“小姐出嫁之前,这些事……我想亲自做。”
这似乎成了她心中某种不可撼动的仪式,连接着她过往的守护与未来的身份转变,让她感到踏实。
谢天歌了解她,便也不再勉强,由着她去。
她欣喜地看着阿莹的变化——看她渐渐挺直了背脊,看她面对下人时,眼神从怯懦变得从容,指令清晰而温和;阿莹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克服着内心的卑微,适应着“谢家主母”这个全新的角色,并且,她做得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好。
谢家三兄妹,一个沉稳如山却疏于内务,一个洒脱不羁又丢三落四,一个娇憨可爱却爱吃爱睡。而阿莹,就像是上天特意派来补齐这个家庭温暖一角的人,她让这座承载了太多悲欢与荣耀的府邸,重新充满了烟火气与人情味,温馨得让人眷恋。
日子在忙碌与甜蜜中飞逝,距离八月初八的婚期越来越近。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规矩,说是成婚前十天,新郎新娘不宜见面。
谢天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似乎确实有好几天没见过阿笙了。
虽然每日依旧有他派人送来的各色点心和写着寥寥数语却让她看了又看的小笺,但见不到人,心里那点因婚期将近而生的紧张和莫名的期待,便愈发清晰起来。
偶尔,她也会信守承诺,约赫连誉出去走走。
这家伙果然如他所言,收敛了所有逾矩的心思和言语,每次见面,都像个最纯粹的朋友,兴致勃勃地带她去逛新奇的集市,看最新的杂耍,尝遍京城角落里的各色美食。
他只是陪着她疯,陪着她笑,仿佛要将所有能让她开心的事情都在婚前带她体验一遍。
唯一有点“执着”的,便是他总会让她尽量戴着他送的发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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