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哆啦A梦微微颔首,次元共鸣罗盘随着他的话语发出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嗡鸣。
“你的世界线,野比大雄,已经发生了根源性的,灾难性的畸变。
它扭曲成了一个与‘创世神’所设定的,作为一切可能性基石的【基准世界】完全相反的极端存在。”
哆啦A梦的眼睛扫过囚室冰冷的墙壁,仿佛能穿透物质,看到这个时空之外那扭曲断裂的本质:
“在那个基准世界里,野比大雄代表着一种可能性:在平凡,失败甚至懦弱的外表下,潜藏着永不磨灭的善意,成长的韧性与接受不完美的勇气。
那是创世神所描绘的,关于‘平凡之善’的赞歌。”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大雄身上,带着一种沉重:
“然而在这个断裂点,一切都走向了反面。
善意被仇恨彻底吞噬,成长的韧性断裂成彻底的堕落,接受不完美变成了对世界极端的报复。
暴力,仇恨,彻底的沉沦取代了本应存在的温情,宽恕与微小的希望。
你的选择,将这个世界的核心锚点彻底推向了深渊的对立面。”
哆啦A梦的声音没有指责,只有陈述事实的冰冷:
“因此,时空评议会判定,此断裂点及其衍生出的所有分支时间线,其存在本身已对多元宇宙的稳定与和谐构成了不可容忍的威胁。
其扭曲的本质如同一个不断扩散的癌瘤。”
“根据最高法则,即便彻底抹除这个扭曲的源头——也就是你所在的这个核心断裂点,及其所有因你而生的,同样充满痛苦与罪孽的分支世界线。作为救赎者的我也不会付出任何额外的代价,这是时空评议会对威胁的最终净化。”
“抹除……”
大雄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这个词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早已破碎的心上。
不是死亡,而是“抹除”。
连同这个世界,连同他所经历的一切痛苦,所犯下的滔天罪孽,所感受到的刻骨绝望……都将被彻底擦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虚无感攫住了他。
他抬起头,看向这个自称救赎者,却宣告着最终湮灭的“哆啦A梦”,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熄灭了,只剩下死寂的灰烬,空洞地倒映着对方蓝色的身影:
“呵……呵呵……抹除……也好。”
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
“我这样的人……这样肮脏的世界……消失了才干净。我……”
他低下头,避开那悲悯的目光,声音轻得像叹息。
“……不需要拯救了,救赎者。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是吗?”
哆啦A梦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那么,如果我能回到那个将一切引向毁灭的开端呢?回到你亲手拉下另一个我的尾巴,将象征着属于你的最后一道光,最后一丝希望的存在拖进储藏室的前一刻?”
时间仿佛凝固了。
大雄猛地抬起头,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死寂的眼中,那早已熄灭的火焰骤然爆发出近乎刺眼的光芒。
“回……回去?阻止我?不可能!时光巡逻队会阻止你的!”
他失声叫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随之而来的,更深层次的痛苦而剧烈颤抖。
那光芒仅仅闪耀了一瞬,就被更浓重的黑暗和悔恨所覆盖。
那个时刻的自己,是多么的盲目,多么的可恨!他亲手把唯一能理解他,帮助他的伙伴推入了黑暗!
他切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如果……如果能阻止那个疯狂的自己……
“如果能做到……如果能阻止那个愚蠢的我……让他悬崖勒马……”
大雄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悲伤和迟来的悔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御。
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划过他灰白消瘦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囚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你们这个世界的时光巡逻队根本就锁定不了我,因为我代表了最高时空的意志,只是守护断裂点分支的他们,不足为惧。”
“那……救赎者!求求你回去阻止我!阻止那个即将犯下不可饶恕之错的……我!”
他几乎是扑倒在地,向着救赎者伸出颤抖的双手,像一个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但也是有代价的……”
哆啦A梦的声音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刻入大雄的灵魂。
“次元共鸣罗盘拥有整合时空断裂点及其分支世界线的伟力。
若我成功回到源头修正了那个开端,阻止了那个关键选择的发生,那么,由那个错误开端所衍生出的一切,连同现在的你,都将被彻底覆盖,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彻底消失。”
救赎者看着大雄泪流满面的脸,平静的说:
“你愿意接受这个消失吗?为了那个尚未堕落的过去的你,献祭现在这个满身罪孽的你?”
没有犹豫,没有丝毫的迟疑。
大雄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混杂着污迹的脸上,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坚定和解脱。
他迎着救赎者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没关系!请让我消失!只要能阻止那个我!只要能让他……不再走上这条万劫不复的路!求你了!让我消失吧!”
那眼神中,是殉道者般的觉悟,是对自身罪孽的终极救赎渴望。
“好。”
救赎者手中的次元共鸣罗盘骤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璀璨星光,那光芒如此强烈,瞬间吞没了整个冰冷的囚室,也彻底吞没了那个在绝望深渊中祈求自我湮灭的,18岁的野比大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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