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寂静。
是苏杭。
所有人都诧异地转过头看他。在这种绝境下,他还能说出什么?
苏杭没有看任何人,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失败的作品上,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分析一个与己无关的难题:“举报的关键,在于‘非法来源’和‘未申报’。如果,我们能证明这松露的来源‘可能’是清白的,或者,至少让组委会无法断定它是‘非法’的呢?”
“怎么证明?连调查员都说了,那封信没用!”李小明抬起头,语气带着烦躁。
“信是没用的。”苏杭终于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但‘人’可能有用。那个送货来的年轻店主,他是真实存在的。找到他,或许就能找到‘小山屋’,找到这枚松露流转的更多线索。哪怕只能证明这松露在日本已经存放了几十年,也能大大削弱‘近期非法流入’的指控。”
夏沫眼睛一亮:“没错!法律上讲,举证责任主要在指控方。如果他们无法提供铁证证明松露是近期非法入境的,而我们能提供哪怕一丝倾向于清白的线索,就足以让组委会陷入犹豫!取消参赛资格需要确凿证据,在证据存疑的情况下,他们很可能选择更保守的做法——比如警告,但保留资格!”
这是一线生机!在规则的夹缝中寻找喘息之机!
“但是,我们被限制离开酒店,怎么找?”林晓提出了关键问题。
苏杭的视线,缓缓移到了夏沫身上:“我们不行,但‘场外’的人可以。”他的意思很明显,夏沫作为法律顾问,或许有特殊的渠道或人脉,可以在他们被软禁的情况下,进行外部调查。
夏沫瞬间明白了苏杭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我试试看。我在东京认识一些从事私人调查的朋友,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再次被点燃,尽管微弱。
林晓深深地看了苏杭一眼。在这个团队最绝望的时刻,竟然是这个一向冷漠、身体状态成谜的苏杭,指出了最清晰、也最可能的一条路。他的冷静和洞察力,在此刻显得尤为可贵。
“那么,在夏沫去寻找线索的同时,”林晓重新站直身体,目光恢复了厨师的坚定,“我们也不能停下。主菜的方案再次回到备用计划,用我们现有的食材,做到极致!苏杭,你的点心……”
“我的问题,我自己解决。”苏杭打断了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他转过身,重新面对那片案。失败的点心被他扫入垃圾桶,他再次开始称量米粉和紫芋。那枚被他吞下的药片,赋予了他短暂的、不计后果的“稳定”,他必须在这份稳定消失之前,攻克技术上的难关。
他清楚地知道,刚才那一丝导致失败的颤抖,意味着药物的效果并非万能,他的身体正在适应,或者说,正在产生抗性。下一次尝试,失败的风险更大。
但他没有选择。
团队暂时分裂成三个方向:夏沫开始疯狂地打电话,动用一切资源寻找“小山屋”和那个年轻店主的踪迹;林晓和李小明重新投入主菜的优化,在有限的食材里挖掘无限的潜力;而苏杭,则再次沉浸入他那追求“刹那芳华”的、与时间和身体极限赛跑的孤独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幕深沉。
临近午夜,夏沫那边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她挂断一个电话,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兴奋交织的神情。
“找到了!我朋友根据送货人留下的微弱线索,在墨田区一个快要拆迁的老街区,找到了一个挂着‘小山屋’牌子的杂物店!店主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承认今天下午确实让他儿子送过一个食盒去酒店,说是受一位‘老朋友’所托。”
“老朋友?”林晓心中一紧。
“对,但老人说他并不知道那位老朋友的具体身份,只知道很多年前受过对方的恩惠。这次对方通过一个匿名的电话联系他,请他帮忙送一样东西,他为了报恩就答应了。”夏沫语速飞快,“他儿子描述的委托人的特征非常模糊,几乎无法追查。”
线索似乎又断了。“小山屋”是存在的,但它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幕后黑手隐藏得很深。
“不过,这已经够了!”夏沫眼中闪着光,“至少我们证明了‘小山屋’和送货人的真实存在,证明了那封信的内容并非完全虚构!这枚松露在日本存放几十年是有可能的!我立刻整理一份情况说明,连同老店主的证词(已录音)一起提交给组委会调查部。这足以构成‘合理怀疑’,让他们无法轻易下定论!”
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转机!
就在众人刚刚松一口气时,练习厨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这一次,门外站着的是酒店的服务生,他推着一个餐车,上面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林晓先生吗?这是一位先生嘱咐我们在这个时间送来的,说是给您的‘慰问品’。”服务生恭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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