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走进木屋,雪还在下。他把背包放在门边,走到书桌前坐下。桌上有一支雪茄,是他三年来一直带着却从未点燃的那支。他将它轻轻放在砚台旁,像是放下一段过往。
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张特制信纸。纸很厚,印着陈氏集团的凤凰LOGO。他开始写字。笔迹平稳,没有停顿。写的是“忠诚、创新、责任、共享”八个字。这不是命令,也不是计划,而是他一路走来的总结。
写完后,他把信纸折好,装进一个火漆封套。封口处压上祖母绿戒指,留下清晰印记。火焰凝固时,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照片。那是父亲年轻时站在山顶的样子,背后是连绵群山。旁边一行小字:山不动,人自绕行。
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角落放着雷虎留下的军用望远镜,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周建国的手写账本复刻本。这些都是过去的人和事,现在都成了某种象征。
他在桌前停下,从口袋里拿出三样东西。一支老式钢笔,是周建国用过的,笔身有些磨损。一枚微型量子芯片,程雪在获奖那天送他的,标签上写着“涅盘协议V1.0”。还有一盆多肉植物,方媛去年生日时放在他办公室的,一直被他带在身边。
他把这三样东西并排摆在桌上,正对着火漆信封。钢笔在左,芯片在中,植物在右。它们代表了支撑陈氏帝国的三种力量:坚守、技术、沟通。也是他对新生代的全部期待。
他坐回椅子,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密码后,屏幕跳出加密上传界面。他点了确认。文件电子版开始传输,目标是全球所有子公司服务器。同步完成后,系统自动触发开启机制。这一刻起,无论谁在何时何地登录内部系统,都会看到那封信的第一句话: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任何董事会,但陈氏的基因永远在你们血液里。”
他关掉电脑,站起身,走到门口。外面风很大,云海翻涌。他知道陆明远会派人来。这是制度要求——创始人正式退隐,必须有法律见证流程。他不等,也不回避。只是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儿远处的山峰。
然后他转身,拿起背包,走向后门。木屋前后有两个出口,前门通向补给点,后门通往更深的雪山。他选择后者。走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件物品。
雪还在下。他的脚印很快被覆盖。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深色羽绒服的男人踩着雪地走来。他是陆明远派来的法律信使,手里拿着记录仪。他推开木屋的门,发现里面没人。炉子是冷的,灯也没开。桌上只有一封火漆信和三样物品。
他走近桌子,先拍了整体环境,再逐一拍摄细节。钢笔的磨损痕迹,芯片上的标签文字,多肉植物叶片上的水珠。最后,他将镜头对准信封正面,清楚录下凤凰LOGO和火漆印记。
他没有动任何东西。按照程序,只需完成现场取证即可。他退出房间,关上门,在记录表上写下时间:下午三点十七分。地点:雪山木屋。状态:无人在场,物品完整,文件已送达。
直升机的声音从东面传来。那是定期补给队,正准备降落。信使没有停留,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知道这里不会再有人等他。
与此同时,新加坡数据中心率先收到加密文件。安全系统验证通过后,立即解码并分发至各区域总部。纽约办公室正在开会,投影突然切换,显示出信件内容。所有人安静下来。
伦敦公关部,方媛正在主持会议。助理冲进来,说系统弹出了紧急通知。她暂停会议,打开主屏。看到第一句话时,她低头看了看手边的多肉植物,轻轻碰了下叶片。
东京研发部,程雪正在调试新算法。终端提示音响起,她点开消息窗口。读完信后,她把量子芯片从口袋拿出来,放在手心看了几秒,然后放进实验台的保险盒。
非洲基地,雷虎刚结束一次巡逻。通讯官递给他平板,说有全员通告。他看完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装备室,把军用望远镜挂在墙上原来的位置。
苏婉晴在巴黎参加晚宴。手机震动,她离席去洗手间查看。读完信后,她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领结。出来时,她对等待的宾客说:“我们继续。”
文件传遍全球。每一个接收者都知道,这不是告别,而是一种新的开始。
而在雪山深处,陈默停下脚步。他把背包放在一块岩石上,从里面拿出一本薄册子。是父亲生前写的笔记,记录了一些家族往事和经营心得。他一页页撕下来,扔进风里。
纸片飞散,像一群白鸟。
他继续往前走,身影渐渐消失在雪雾中。
木屋前的雪地上,一只乌鸦落下,低头啄了啄窗台。屋里静悄悄的。桌上的多肉植物微微晃了一下叶子,一滴水珠滑落,砸在火漆信封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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