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陪着笑脸递上一包烟:“领导,这次是正经开店,手续都齐全。”他的手心在冒汗,烟盒被捏得微微变形。
胖子瞥了一眼烟,没有接:“齐全?你这店铺消防过关了吗?卫生达标了吗?有房产证明吗?”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每一声都像敲在铁柱心上。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铁柱哑口无言。他这才知道,开店不是有间房子就行,还要办理各种手续。窗外的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天天往各个部门跑。往往是这个部门说缺那个材料,那个部门又说要这个证明。他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受尽白眼和刁难。政府办公楼里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卑微的身影,与周围衣着光鲜的人们形成鲜明对比。
一天下午,他从工商所出来,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没带伞的他被淋成了落汤鸡,只好躲在街檐下避雨。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看着街上匆忙躲雨的行人,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柱子啊柱子,你何苦呢?”他对着雨幕喃喃自语,“回工地干活虽然累,但至少稳定。现在这样...”雨水汇成小溪,携带着落叶和泥沙流向低处,就像他流逝的希望。
就在这时,一把破旧的油纸伞撑在他头顶。铁柱回头,看见赵金山慈祥的脸。伞面上雨水汇成细流,像小小的瀑布般落下。
“大伯?您怎么来了?”铁柱的声音带着惊喜和哽咽。
“听说你天天在跑手续,来看看。”赵金山递给他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烤红薯,“趁热吃。怎么样?办得不顺利?”红薯的热度透过油纸传到手心,温暖了他冰凉的手指。
热乎乎的红薯温暖了铁柱冰凉的手,也温暖了他的心。他苦笑着摇摇头:“太难了,各个部门都要证明,我一个乡下人,哪懂这些。”红薯的香甜气息在雨水中格外明显。
赵金山叹了口气,雨水顺着伞骨流下:“城里办事就是这样。不过...”他压低声音,“我有个远房侄子在区政府工作,也许能帮上忙。”
果然,有了关系就好办事多了。赵金山的侄子带着铁柱跑了几天,营业执照终于办下来了。
当铁柱捧着那张盖着红印的许可证时,手都在发抖。这张薄薄的纸,代表着他不再是那个无证经营的小贩,而是个正经的生意人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许可证上,那个红色的印章像一轮初升的太阳。
接下来是装修店铺。为了省钱,铁柱决定自己干。每天下班后,他就去老宅子,和泥、刷墙、修门窗。常常干到深夜,累得直不起腰。灰尘弥漫在空气中,在灯光下像金色的雾霭。
一天晚上,他正在钉窗户,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出去一看,竟然是几个工友来了,手里还拿着工具。
“听说你要开店,我们来搭把手。”老李笑着说,露出的牙齿在月光下格外白,“别愣着啊,给我们派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像一队前来支援的士兵。
铁柱的眼眶湿润了。在这些粗糙的汉子的帮助下,装修进度快了很多。锤子敲打钉子的声音、锯子切割木材的声音、大家的谈笑声,汇成一曲希望的乐章。
然而,就在店铺快要装修好时,又出了意外。
一天清晨,铁柱发现昨晚刚刷好的墙面被人用红漆涂了“滚回乡下去”几个大字。工具箱也被打翻在地,几件刚买的新工具不翼而飞。红漆像血一样从墙上往下淌,触目惊心。
铁柱呆立在满地狼藉中,浑身冰凉。这时,王老五叼着烟晃了进来,鞋底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哟,这是怎么了?”王老五故作惊讶,吐出的烟圈慢慢消散在空气中,“我说铁柱啊,这会不会是老天爷在提醒你,不是你的就别强求?”他的笑容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铁柱猛地转身,一把揪住王老五的衣领:“是不是你干的?”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王老五推开他,冷笑:“证据呢?没证据可别乱说。”他凑近铁柱,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乡下人就该老老实实种地,别想着在城里扎根。”烟味混合着口臭扑面而来。
那天晚上,铁柱一个人坐在满地狼藉的店铺里,抱着头久久不语。夜风吹过破窗,发出呜咽般的声音。月光照在红漆大字上,反射出诡异的光。
也许王老五说得对,他本就不属于这里。也许他该认命,回工地继续推砖...阴影在墙角蠕动,像是要将他吞噬。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工头老陈举着灯笼走进来,身后跟着赵金山和几个工友。灯笼的光在黑暗中摇曳,驱散了部分阴影。
“我们都听说了。”老陈看着墙上的红字,眉头紧锁,“明天我找几个人来重新粉刷。至于丢失的工具...”他从背后拿出一个新工具箱,“先用我的。”工具箱在灯光下闪着崭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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