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斜瓶身,将那融合了英魂、地火与匠魂的火种,小心翼翼地倾倒进冰冷的鼎炉之中。
一团金中带赤的火焰冲天而起,高达数丈。
就在火焰腾起的刹那,整片夜空仿佛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出无数飞速闪过的画面:烈焰熊熊的窑洞中,老匠班的族人们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相拥着发出震天的狂笑,身影在火焰中化为永恒;长城之下,赵信那模糊的残魂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对着长安的方向,欣慰地点了点头;漫天风雪里,那位被废黜的献帝正赤着双足在雪地里蹒跚前行,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步,茫然地回头望向南方……
所有的画面最终破碎,定格在了最后一幕。
那是在东莱一个破败的街角,年幼的刘忙衣衫褴褛,被一群孩童推倒在地,拳打脚踢。
就在他蜷缩着身体,以为自己快要被打死的时候,一个面容沧桑、不知其名的老卒走过来,呵散了孩童,然后默默地将自己仅有的半块干饼,塞进了他的手中。
那块饼,是他那个冬天里唯一的温暖。
火焰中的万千景象,最终全部汇聚成那半块饼的微光,而那道断裂的古鼎虚影,也在这光芒的牵引下,缓缓地从火焰中飞出,穿透了刘忙的胸膛,与他心口那枚凝固的虚影彻底融为一体。
那一刻,刘忙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的心跳与千里之外万民的心跳同频,他的呼吸与这片土地的呼吸共振。
系统的轰鸣声在他脑海中炸响,这一次,不再是提示,而是宣告:
【“道统共鸣”激活——刘氏即汉室,已成天下公理!】
这句话仿佛蕴含着言出法随的无上伟力。
刹那之间,远在万里之外的蜀中,一户人家的周岁婴儿,原本咿呀学语,看见母亲挂在墙上祈福的刘备画像,竟口齿清晰地脱口呼出两个字:“皇叔!”
更西边的商道上,一支西域商队的篝火旁,一名满脸皱纹的胡人老者正喝着马奶酒,突然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面向东方,老泪纵横地痛哭起来:“我祖父说的……是真的……汉家……真的回来了!”
而风暴的中心,洛阳,司马府深处。
正在铜镜前整理衣冠的司马懿,猛地感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喷在了光洁的镜面上。
他惊骇地抬头,却见镜中的自己,面容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变化,最终,竟然浮现出那个让他一生都感到忌惮的轮廓——那是刘备的脸!
“不……不可能!”司马懿惊恐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烛台,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他失声低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他不是承接天命……他成了天命本身?!”
祭鼎的宏大异象随着黎明的到来而缓缓消散,天光刺破云层,将金色的辉芒洒向长安城。
长夜的喧嚣与神迹归于平静,新的一天开始了。
城中百姓彻夜未眠,此刻都自发地涌上街头,他们没有喧哗,没有议论,只是静静地站在街道两侧,目光灼灼地望着城门的方向,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这是一种诡异的寂静,一种比山呼海啸更具力量的沉默。
天命已定,但人心,终究是一片比夜空更难预测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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