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高烧呓语,竟窥见景崴反恐记忆中的直升机坠毁。
“铁鸟焚天!白骨迸溅!”他嘶喊着现代战场景象,瞳孔涣散如蒙尘琉璃。
诗魂石灼烫如烙铁,将两世血腥画面强行灌入景崴脑海。
当婴儿啼哭声撕裂记忆迷雾,视网膜炸出血红警告:【熵增污染87%】
景崴掐住婴儿喉咙的瞬间,杜甫枯手死死按住他腕骨:“此婴乃盐工遗愿所化——不可!”
岩隙深处,寒意蚀骨。水珠从头顶嶙峋的石棱上缓慢凝聚,拉长,坠落。
滴答。
敲在额角。
滴答。
砸在肩窝。
滴答。
渗进怀中襁褓那层薄薄、浸血的粗布里,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每一次撞击,都冰冷刺骨,像细小的冰锥凿进皮肉,直抵骨髓。而那声音,在这死寂的逼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重重砸在耳膜上,又狠狠碾过左臂深处那片无声的冰裂之地。
八十…三。
猩红的数字,如同烧红的铁钎,无声无息地钉在视网膜的边缘。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它冰冷而执拗的爬升。八十四。那不是痛,是构成“存在”本身的基石被一寸寸剥离、碾碎的空洞感。仿佛自己的一部分正被无形的巨手抹去,只留下这具布满裂痕的琉璃空壳,以及壳内那搏动不息、幽绿如古墓苔藓的诅咒纹路。
杜甫蜷缩在岩隙最深处一小片勉强避风的阴影里,背对着微弱的火堆余烬,枯瘦的肩胛骨在单薄的粗布麻衣下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呼气,都裹着浓重的血腥和粘稠的痰音,在岩壁上撞出沉闷的回响。他咳得厉害,整个身体蜷缩成虾米,每一次痉挛都牵动着筋骨,发出濒临断裂般的咯吱声。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岩隙深处苔藓的腐烂气息和泥土的阴冷腥臊,沉甸甸地淤塞在每一寸空气里。
没有回应我的低唤。只有这绝望的喘息和咳血,构成唯一的背景音。
怀里的婴儿动了动,喉咙里挤出细微的呜咽,像被堵住气管的小猫。冰冷湿透的粗麻襁褓紧贴着我同样冰凉的胸口,那点微弱的热气,是这片死域里唯一跳动的火苗。我艰难地挪动身体,背脊抵住冰冷湿滑的岩壁,用尚存的右臂小心地护住襁褓,将那小小的身体托离那条非人的左臂。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琉璃表面,传来的只有彻底的、令人心悸的冰冷和一种非人的、光滑坚硬的质感,再无半分血肉的柔软与温度。
“老杜?”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砾在粗陶罐里摩擦。
回应我的,是他愈发剧烈的咳嗽,身体几乎蜷成一个痛苦的结。
滴答。
又一滴冰冷的水珠砸在额角,顺着眉骨滑下,渗进眼角,带来一阵刺痛。我闭上眼,试图隔绝这令人窒息的滴答声,隔绝左臂深处那搏动的幽绿纹路带来的冰裂悸动,隔绝视网膜上猩红数字的无声嘲讽——八十四。
就在这时。
“冷……”一个极其微弱、仿佛从肺腑最深处挤出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沫和破碎的痰音,骤然刺破了咳喘的节奏。
是杜甫。
他依旧背对着我,身体却猛地一僵,枯槁的脊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下一瞬,他那颗花白、汗湿的头颅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向上抬起一点。脖颈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铁鸟……”
铁鸟?!
这两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耳鼓!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右臂下意识地将襁褓箍得更紧。婴儿发出不适的哼唧。
嗡——!
仿佛被这两个字瞬间点燃,紧贴心脏的诗魂石骤然爆发出滚烫的热量!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按在胸膛!剧痛瞬间炸开!
“呃!”闷哼声从喉咙里挤出。
与此同时,视网膜上猩红的数字“84”猛地爆裂开来!无数扭曲、尖锐的血色乱码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疯狂地爬满整个视野!
【熵增污染!文明防火墙破损!熵增污染!文明防火墙破损!熵增污染!文明防火墙破损!】
冰冷的、毫无情感的机械提示音,带着某种高频的、令人牙酸的蜂鸣,直接在颅腔内炸响!一遍又一遍,如同丧钟的撞锤,狠狠砸在神经上!
视野彻底被猩红覆盖。在那片刺目的血红乱码背景中,无数画面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刺耳的噪音和灼热的焦糊味,疯狂地涌入脑海,强行灌入意识深处!
爆炸!巨大的、橙红色的火球猛地膨胀开来,吞噬着钢铁的骨架和扭曲的旋翼!炽热的气浪裹挟着黑烟和碎片,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那景象如此真实,仿佛能闻到航空燃油燃烧的刺鼻气味,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人热浪!
——那是我的记忆!那架坠毁的“铁鸟”!那场该死的、改变一切的反恐行动!
画面猛地一跳!视角拉远!燃烧的直升机残骸如同一只垂死的巨鸟,拖着滚滚浓烟,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击力,狠狠砸向下方繁华的商场!巨大的玻璃幕墙如同脆弱的冰晶般轰然爆碎!钢梁扭曲!火光冲天!尖叫声被爆炸的轰鸣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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