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风和王秀珍两人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连走带跑地下了山坡。
踏上相对平坦,通往屯子的土路。
当终于踏进自家熟悉的院落,反手闩上院门的那一刻,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
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遍全身,苏清风靠着门板喘气,王秀珍则小心地将背篓从肩上卸下,轻轻放在门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嫂子!哥!你们可算回来啦!饿死我啦!”
屋里传来苏清雪有气无力的喊声。
小丫头显然等急了,从屋里跑出来,委屈地撅着嘴,“你们再不回来,我都要饿得前胸贴后背,能吞下一头牛了!”
看到妹妹这副模样,苏清风和王秀珍都忍不住笑了,虽然这笑里也带着心疼和歉意。
“饿了咋不先找点东西垫垫?”王秀珍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往灶房走,“我这就生火热饭,很快就好!”
“家里啥吃的都没有了嘛……”苏清雪小声嘟囔,目光却好奇地落在了门口那个鼓鼓囊囊的背篓上,“嫂子,你们背篓里装的啥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挖到很多野菜吗?”
苏清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脑袋,脸上带着神秘而压抑不住的兴奋,低声道:“小雪,别嚷嚷。”
王秀珍拿着背篓来到屋里。
屋子里,苏清风把油灯拨亮了些。
王秀珍将三包用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小心地在炕上铺开。
当那株用大红布包裹的“灯台子”和两株小红布包裹的“二甲子”完全展露在苏清雪面前时。
小丫头惊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惊叫出声!
“人……人参?这么大?还有两个小的!”苏清雪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虽然年纪小,但在长白山下长大,自然知道人参意味着什么。
更从未见过品相如此完好,个头如此之大的野山参!
“嘘——!”苏清风立刻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神情异常严肃,“小雪,听好了,这件事,从现在起,是咱们家最大的秘密!除了咱们三个,谁也不能说!对谁都不能提一个字!屯里人、你的小伙伴、任何人问起,就说我们今天进山走得远,多挖了点野菜蘑菇,明白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告诫。
苏清雪被哥哥从未有过的严肃态度镇住了,她用力地点着头,小脸绷得紧紧的:“我明白,哥!我谁也不说!打死也不说!”
她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更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在这年头,这样一笔横财若是走漏风声,天知道会引来什么麻烦。
王秀珍看着懂事的女儿,心疼又欣慰,摸了摸她的头:“乖。饿坏了吧?嫂子这就去给你和哥弄吃的。你先看着这东西,别碰,就看着。”
安抚好苏清雪,苏清风和王秀珍立刻开始处理更紧要的事情。
如何妥善保管这三株人参。
直接放在屋里肯定不行,太显眼,也不利于保存。
“地窖!”苏清风和王秀珍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地方。
他们后院角落有一个不大的地窖,深约一丈,是以前用来储存过冬蔬菜和土豆的。
里面阴凉,温度比地上低很多,正适合短期存放人参这类需要保鲜的药材。
苏清风让王秀珍先去做吃食,自己则拿着油灯,带着苏清雪,来到了地窖口。
掀开沉重的木板盖子,一股带着泥土和陈旧蔬菜味道的凉气扑面而来。
他提着灯,沿着简陋的木梯小心下到窖底。
地窖不大,四壁是夯实的黄土,空空如也,啥菜都不剩了。
苏清风巡视一圈,目光落在了窖壁一个向内凹陷,较为干燥的小土龛里。
这里位置隐蔽,不常使用。
他转身上去,拿来一个肚大口小的陶罐。
又让王秀珍从粮袋里舀出一些干燥的高粱米,放进陶罐之中。
回到地窖,陶罐底部铺了厚厚一层干燥的高粱米。
接着,苏清风极其小心地将三包人参依次放进去。
最后,才将陶罐的木头盖子紧紧盖上。
他将陶罐放进那个小土龛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
明天一早就送公社去,倒是不用费太大心思去处理着人参。
回到厨房里,灶膛里的火已经燃旺,橘红色的火舌舔着漆黑的锅底,将王秀珍忙碌的身影投射在粗糙的土墙上,摇晃、放大。
她正站在案板前,就着油灯和灶火的光,用力揉着一大团灰白色的杂合面,高粱面掺了少许珍贵的白面。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光洁的额角,随着她揉面的动作轻轻颤动。
她的袖子挽到肘部,露出两截因常年劳作而显得结实却不失柔美的小臂,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揉面是个力气活,需要将面团反复折叠、挤压,直到它变得光滑、有弹性。
苏清风洗了手,用破旧的毛巾擦干,走到灶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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