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察觉女儿指节已攥得发白。
冼怡在旁听得眉心直跳。
她越发确信——
分明是白家高攀了陈潇。
那些刺耳言辞让她恍然看见陈潇独自承受羞辱的模样。
这一家子,根本配不上那个男人。
住口!
白铃骤然冷喝,生生掐断了母亲的絮叨。
她不由得愣住了。
妈妈,陈潇是我丈夫,他对我很好!
而且,他很有本事!特别有本事!
你不能轻视他!
白铃眼神坚定,直视着自己的母亲。
毫不犹豫地开口。
小铃!以前……以前我们也提过这事,你……可从来没对妈妈这样!
今天……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白母显得有些慌乱,满脸焦急地看着女儿。
白铃一时沉默。
是,以前,为什么她能对父母羞辱陈潇视而不见呢?
明明自己是他的妻子!
今天父母当着自己的面尚且如此咄咄逼人——
那陈潇独自来的时候呢?
他又承受了多少冷嘲热讽?
是怎么做到每周都来的?
妈,爸,以前的那些话我不想计较了。
但你们必须明白,他是我丈夫!既是我法律上的伴侣,也是我心里的爱人!
我白铃的丈夫,谁都不许羞辱!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厉。
这态度让白家父母瞬间皱紧眉头!
铃铃!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那个陈潇,就算是你丈夫,也不过是个乡下穷小子!
能娶到你就该烧高香了!
我们当父母的还说他不得了?
沙发上看报纸的白父终于忍不住摔下报纸。
正和他交谈的年轻人都被这动静惊得抬头。
就是!铃铃!你那丈夫就是个土包子!
农村来的乡巴佬罢了!
你不也瞧不上他嘛!
“要不是因为这个,你们结婚这么久,也不会一直分房睡吧!”
客厅里。
站在白父身旁。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斯文青年。
扶了扶镜框。
突然对着白铃发难。
你算什么东西!白铃瞬间冷下脸来,我白铃的男人,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她目光如刀。
声音冷得像审讯犯人。
周亮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小铃!怎么说话的!白父急忙打圆场,这是农业部周司长的公子周亮!
就住在隔壁单元。
你们年轻人多走动走动!
白父脸上堆着笑。
给我滚!
白铃突然厉喝。
空气瞬间凝固。
白父的笑容僵在脸上。
白母刚要扬起的嘴角也僵住了。
冼怡悄悄攥紧拳头。
暗叫痛快。
谁都听得出来。
白父这是嫌弃陈潇。
想撮合女儿和这个 ** 。
铃...铃铃?你...你说什么?
白父不敢置信地追问。
我说——滚出去!!!
白铃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浪震得白母倒退两步。
不像话!白父脸色彻底阴沉。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待客之道?
“周亮,我不知道哪里冒犯了你,但能否给我个机会弥补?”
周亮开口打破沉默。
“住口!”白铃瞬间暴怒,眼眶发红,“再敢叫那两个字,我扒了你的皮!”
她声音里的狠厉让人心惊,连她父亲都愣在原地。
周亮面色铁青地闭上嘴。
这个仗着父辈余荫的二代,不过是农业厅最末流的副科长。没有真才实学,靠着父亲的关系才勉强立足。
听说白铃婚姻有名无实,他立刻打起了算盘——若能攀上这位年轻貌美的警界一把手,等于同时握住仕途跳板和完美 ** 。
可他到底畏惧白铃。这位与他父亲同级的女局长,是能让他全家吃不了兜着走的存在。
“闺女,出什么事了?”白父终于察觉异常。
白铃看向周亮的眼神像在看垃圾:“要么他滚,要么我走。”
白父话未说完,白铃霍然转身!
那双杏眸凌厉如刀,逼得白父后退半步。
周亮的事到此为止。她攥紧皮包的手指节泛白,若您还认我这个女儿——
话未落音,皮靴已踩出重响。门廊花瓶映出她绷直的背影,震得白父喉结滚动。周亮正欲递茶的手僵在半空,瓷盏砸碎在大理石上。
叶叔,我突然想起公司...
周亮弯腰去拾碎片,领带却先一步被白铃踩住。他抬头撞上两道寒芒,那句还有会卡在牙关里打了个转,最终混着冷汗咽了回去。
十三年零七个月。白铃突然开口,窗纱在她脸上投下斑驳暗影,当年我妈咽气时抓着您的手说护好铃儿,您答应过的。
白父面上肌肉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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