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握着布袋的手紧了紧,指腹蹭过粗糙的麻布,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他把布袋揣进怀里,胸口贴着那三颗温热的朱果,仿佛能感觉到那股淡淡的灵气正透过布料,一点点渗进他的身体里。他抬头看了看天,晨光已经把东边的天空染成了浅金色,院墙外传来了杂役堂弟子起床干活的动静,可他却觉得,今天的天,好像比往常亮得更早些。
他没有立刻吃掉朱果,而是把布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头的木盒里 —— 那是他唯一的值钱东西,里面装着他攒了半年的碎银子,还有半本从杂役堂换来的残卷功法。他想把这份善意好好珍藏着,不是舍不得吃,而是觉得,这样珍贵的东西,应该在最需要的时候用。
收拾好布袋,林尘又拿起地上的铁剑,想再练几遍剑法。可刚摆出起手式,就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 “咚咚” 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像是有人跑了很远的路。
他停下动作,朝院门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少年正扒着院墙上的破洞,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少年穿着伙房的灰色衣裳,脸上沾着点面粉,额头上全是汗,头发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看起来憨厚又有些局促。
林尘认出他来,是伙房的赵铁柱。他们虽然没说过话,但林尘每天去伙房打饭时,总能看到赵铁柱在灶台前忙忙碌碌,要么是劈柴,要么是揉面,力气大得很,一口锅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听说赵铁柱是山下农户家的孩子,因为家里穷,才来青云宗当伙夫,只求能混口饭吃。
赵铁柱似乎也发现林尘在看他,猛地缩回了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低着头走了进来。他双手背在身后,脚步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走到林尘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挠了挠头,脸涨得通红。
“林… 林师兄,” 赵铁柱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带着点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俺… 俺是伙房的赵铁柱。俺… 俺看你天天这么练,饭都顾不上吃,这样身子会垮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林尘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两个粗面馒头,还冒着热气,白色的蒸汽裹着麦香,飘到林尘鼻子里,勾得他肚子忍不住 “咕咕” 叫了起来。
他确实没顾上吃饭。昨天晚上练剑到半夜,今天天不亮就起来了,肚子早就空了,只是一直靠着一股劲撑着,没感觉到饿。现在闻到馒头的香味,才觉得胃里空荡荡的,难受得很。
“俺没啥本事,就是力气大点,” 赵铁柱把馒头往林尘面前递了递,眼神里没有丝毫嘲讽,只有满满的敬佩和担忧,“以后俺每天给你带点吃的!这馒头是俺刚蒸好的,还热乎着呢,你快吃吧。”
林尘看着赵铁柱手里的馒头,又看了看他脸上的汗。伙房早上要给全宗门的外门弟子做早饭,肯定很忙,赵铁柱能偷偷把刚蒸好的馒头拿出来给他送过来,说不定要绕不少路,还要冒着被伙房管事骂的风险。
他想起刚才怀里的朱果,又想起眼前这个憨厚的少年,心里那股暖流又涌了上来,比刚才更甚。他这二十年来,从来都是一个人扛着所有事,饿了就去山里挖野菜,冷了就缩在破庙里发抖,从来没人会关心他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受伤,更没人会主动给她送东西。可今天,短短一个早上,他就收获了两份沉甸甸的善意。
林尘接过馒头,指尖碰到温热的面,一股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他看着赵铁柱,认真地说了句:“谢谢你,赵铁柱。”
这是他第一次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说谢谢。以前在破庙里,他见惯了人情冷暖,早就学会了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好,也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可现在,面对赵铁柱那双真诚的眼睛,他觉得,有些善意,是值得他去接受,去珍惜的。
赵铁柱没想到他会这么郑重地道谢,脸更红了,摆了摆手说:“不用谢,不用谢!俺就是看你太辛苦了。你快吃吧,俺还要回伙房干活呢,要是被管事发现了,又要骂俺了。”
说完,赵铁柱就转身跑了,脚步还是那么 “咚咚” 响,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墙外。林尘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馒头,咬了一口。粗面的口感算不上好,甚至有点喇嗓子,可林尘却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馒头。麦香在嘴里散开,带着暖意,一点点填满了他空荡荡的胃,也填满了他心里的空缺。
吃完馒头,林尘回到屋里,从木盒里拿出那个布袋,取出一颗朱果和那个小瓷瓶。他坐在床边,先拧开瓷瓶的盖子,把里面的金疮药倒在手心。清凉的药粉敷在胳膊上的伤口上,原本火辣辣的疼瞬间减轻了不少,舒服得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然后,他拿起那颗朱果。朱果的果皮很薄,轻轻一捏就能感觉到里面饱满的果肉。他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立刻在嘴里爆开,带着一股淡淡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流进肚子里。很快,他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在体内散开,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胳膊上的酸痛减轻了,胸口的刺痛也消失了,连握剑时磨出的血泡,都好像不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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