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在嶙峋的怪石和扭曲的枯木间穿行,脚步有些虚浮。强行催动“火种”能量的后遗症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头痛欲裂,五脏六腑像是被无形的手反复揉捏,皮肤下的蓝色光丝虽然黯淡下去,但那种灼热与冰寒交织的异样感依旧残留。他必须用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压制住呕吐和晕厥的冲动。
锈镇的冲突像一记警钟,在他脑海中轰鸣。力量的代价如此清晰——不仅仅是身体的痛苦,更是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蝮蛇帮”不会善罢甘休,而他展现出的异常,恐怕已经通过目击者的口耳相传,在这片残酷的废土上播撒开来。他必须更快,更隐蔽。
他找到一处被风蚀出无数孔洞的岩壁凹陷,确认四周相对安全后,才瘫坐下去,剧烈地喘息。他从破旧的背包里掏出那块用破布包裹的、从沙鼠身上割下的肉块,犹豫了一下,还是强忍着恶心,撕下一小条,混着水囊里所剩无几的浑浊饮水,艰难地吞咽下去。变异生物的肉带着一股浓重的腥臊和难以言喻的金属味,但此刻,这是他维持体能唯一的来源。
他闭上眼,尝试再次进入那种内视的状态,引导体内混乱的能量流。脑海中那些破碎的星图与符号依旧闪烁不定,但这一次,他捕捉到了一些新的东西——并非具体的知识,而是一种感觉,一种对周围环境中某种微弱能量的……亲和感。
他集中精神,延伸自己的感知。起初,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风刮过岩石的呜咽。但渐渐地,他“听”到了一些别的东西——脚下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如同垂死心跳般的能量脉动,那是远古管道中残留的地热或辐射?空气中,除了尘埃,似乎也漂浮着一些稀薄的、惰性的能量粒子,如同宇宙的背景辐射,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捕捉。
他尝试着,极其小心地,引导一丝体内躁动的“火种”能量,去接触、去“唤醒”空气中那些惰性能量粒子。过程异常艰涩,如同用一根无形的丝线去牵引千斤重物。精神力的消耗巨大,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失败了无数次。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忽然,他感觉到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麻痒。他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右手食指的指尖上方,一点比萤火虫光芒还要黯淡、几乎难以察觉的蓝色电火花,“噼啪”一声,闪烁了一下,随即湮灭。
成功了?不,甚至算不上成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现象。
但凯斯的心脏却剧烈地跳动起来。这不是“火种”本身的力量,这是他用自己的意志,引导内在能量,撬动了外部环境!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这意味着一种可能性——他或许不必完全依赖体内那有限且危险的“火种”,而是可以尝试利用周围环境中那近乎无穷的、虽然稀薄但确实存在的能量?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连身体的痛苦似乎都减轻了几分。他再次尝试,更加专注,更加耐心……
时间在专注的练习中悄然流逝。当他再次感到精神透支,不得不停下来时,他已经能让那微弱的电火花持续闪烁近一秒,并且能在指尖凝聚出一小团几乎看不见的、扭曲空气的微弱力场。这力场脆弱得连一片枯叶都无法抬起,但他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这不仅仅是战斗的辅助,这更像是一种……创造,或者说,是对世界底层规则的一种初步干涉。是“守望者”知识碎片带来的启迪,还是“火种”本身就蕴含的这种潜力?
他不敢确定,但心中对这股力量的警惕,混合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探索欲,变得更加复杂。
休息了几个小时,感觉状态稍好,凯斯继续向北进发。越靠近裂谷区域,环境越发恶劣。辐射读数明显升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甜腥味。地貌也变得怪异,大地布满深不见底的裂缝,有些裂缝中蒸腾着带有腐蚀性的雾气。扭曲、巨大的变异植物张牙舞爪,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形态诡异、从未见过的生物骸骨。
他变得更加小心,尽量避开那些看起来就危险的区域,利用增强的感知提前发现潜在的威胁。期间,他又遭遇了几次小型的变异生物,他都尽量使用那根磨尖的铁杆和提升后的身体素质解决,避免动用灵能手枪和那尚不成熟的能量操控能力,以免留下过于明显的能量痕迹。
在一次短暂的休息中,他检查着灵能手枪。枪身的纹路似乎比之前更加复杂、深邃了一些,握在手中,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也越发清晰。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枪身内似乎有一个微小的、沉睡的“核心”,当他的能量流入时,那个核心会发出愉悦的“嗡鸣”,并传递回一种模糊的、对周围环境的扫描信息——比如附近潜在的威胁等级,或者某些能量富集点。
这把枪,在成长?或者说,是在与他同步,逐渐解锁更多的功能?
这天傍晚,他在一片风化严重的巨石林边缘,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那不是变异生物的足迹,也不是流浪者杂乱的脚印,而是几道清晰的、属于某种重型车辆的履带印痕,以及一些散落的、黄澄澄的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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