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凡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窗外天色由明转暗,最后彻底被夜幕笼罩,他也没有开灯,只是沉默地坐在一片昏暗中,像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像。陈梦琪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那份粗劣伪造的拆迁协议,还有那铁证如山的十五万转账记录,在他脑海里交替浮现,反复撕扯着他最后的侥幸心理。
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那个口口声声叫他“哥”、看似无比依赖他、体贴他的女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她利用他的信任,利用他那点可笑的、对“兄妹情”的维护,像一只蛀虫,悄无声息地啃噬着他的公司和财产。水管爆裂只是冰山一角,那十五万,恐怕也只是她贪婪胃口的一部分。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怒意,缓慢而坚定地在他胸腔里凝聚、冻结。他不能再犹豫,不能再心软了。他必须知道,自己到底被这个女人坑走了多少钱!
第二天一早,当晨光勉强驱散室内的昏暗时,司羽凡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因为坐得太久,身体有些僵硬。他拉开办公室的门,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冷硬。他直接走向财务室,对正在忙碌的李娟沉声道:“李会计,带上公司近半年,不,近一年的所有账目凭证,还有银行流水,到我办公室来。现在,立刻!”
李娟看到他这副神情,心里明白,风暴终于要来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迅速开始整理相关资料。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司羽凡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他和李娟一起,一份单据一份单据地核对,一笔款项一笔款项地追溯。司羽凡的脸色,随着账本一页页翻过,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
那些由陈梦琪经手,或者与她有间接关联的采购、报销、备用金申请……像一张逐渐清晰的蛛网,暴露出越来越多的问题。虚高的报价,模糊不清的支出项目,指向不明的小额转账……一笔笔,一项项,累积起来,触目惊心。
当最后的数字被统计出来时,司羽凡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近三十万元!
公司账面上,有近三十万元的资金,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以各种名目,通过或明或暗的渠道,与陈梦琪扯上了关系,最终去向不明!这还不包括那笔已经暴露的十五万回扣,以及他私人垫付的五万元赔偿款!
近五十万的窟窿!
这个数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司羽凡的胸口,砸得他眼前发黑,耳中轰鸣。他猛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他的手背瞬间红肿起来,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灭顶的、被彻底掏空和愚弄的绝望与暴怒。
“陈、梦、琪!”他几乎是嘶吼出这个名字,声音破碎而狰狞,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他再也无法克制,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一把抓起那叠汇总了所有问题的账目明细,冲出办公室,一脚踹开了陈梦琪办公室的门!
陈梦琪正坐在里面,心神不宁地摆弄着手机,听到这声巨响,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当她看到司羽凡那双赤红如血、充满了疯狂杀意的眼睛,以及他手中那叠厚厚的纸张时,她瞬间明白,一切都完了。
司羽凡将那些纸张狠狠摔在她脸上,纸张散落一地,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信任和公司千疮百孔的财务状况。
“贱人!你看看!你好好给我看看!”司羽凡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他指着地上的纸张,浑身都在颤抖,“三十万!将近三十万!你告诉我,这些钱都到哪里去了?!啊?!你那个破拆迁协议,能解释这三十万吗?!”
陈梦琪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惨白如纸。她知道,任何辩解、任何眼泪,在这样确凿的证据面前,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司羽凡那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也彻底断绝了她继续伪装的可能。
一直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啪”地一声断了。
她脸上那惯有的柔弱和委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混合着恐惧和破败的疯狂。她抬起头,迎着司羽凡吃人般的目光,忽然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怪异而充满嘲讽的冷笑。
“呵……呵呵……”她笑了起来,笑声尖利而刺耳,“既然你都查到了,我还装什么?”
她不再用那甜腻的“哥”称呼他,语气轻佻而恶毒:“没错,钱是我拿的。那又怎么样?给我弟弟买房了,还有一部分……被我赌输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看着司羽凡那因震惊和暴怒而扭曲的脸,心中升起一种扭曲的快意,继续用语言狠狠地刺向他:“司羽凡,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提款机!还真以为我把你当亲哥呢?别做梦了!要不是看你有点钱,又蠢得好骗,谁耐烦天天在你面前装乖卖巧?”
“我从来没把你当哥,只是把你当提款机!”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司羽凡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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