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亲兵们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随即如蝗虫过境般,冲向了府邸的各个角落。
砸门声、翻箱倒柜声、以及发现财物后压抑不住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彻底打破了这座府邸最后的宁静。
林渊没有参与这场寻宝游戏。他将指挥的任务交给了那名队率,自己则独自一人,凭着记忆,朝着府邸的深处走去。
他的目标,不是那些浮于表面的财富。他要找的,是王允,以及那条可能存在的,通往生天的密道。
穿过几重回廊,他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这里似乎是王允的书房所在,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但此刻,书架倒塌,竹简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林渊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没有去翻动那些竹简,也没有去查看那些看似贵重的摆设。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房间的结构上。
他记得,后世的一些野史杂谈中曾提到,汉代的高门大户,为了应对党锢之祸一类的政治灾难,大多会在府中修建密室或密道,以备不测。王允这种混迹朝堂数十年的老狐狸,心思缜密,不可能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书房,通常是这种机关最可能设置的地方。
他走到一面挂着一幅山水画的墙壁前,伸出手,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实心的。
他又走到书架后面,敲了敲墙壁。依然是实心的。
他并不气馁,开始检查地面。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看起来严丝合缝。他蹲下身,用指节一块块地敲击过去。
“叩,叩,叩……”声音沉闷而一致。
就在他即将检查完整个房间时,他的手指敲击在一块位于角落的、不起眼的青石板上时,发出的声音却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差别。
“叩,叩,空……”
那是一种带着些许回音的空洞感。
林渊的眼中,精光一闪。
他没有立刻尝试去撬开这块石板。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外面的亲兵吩咐道:“这间屋子里的竹简,或许记载着那些老家伙勾结的罪证,都给我搬出去,集中看管,一卷都不能少!”
“是,校尉!”几名亲兵立刻走了进来,开始费力地搬运那些散落的竹简和倒塌的书架。
林渊借着这个机会,仔细观察着那块石板周围的结构。他发现,在旁边墙壁的墙角踢脚线处,有一块砖的颜色,比周围的要深上那么一丝,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他不动声色地指挥着亲兵们的搬运工作,等到书房被清空了一大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沉重的竹简吸引时,他状似无意地走到那个墙角,用脚后跟,对着那块颜色稍深的砖,重重地踩了下去。
“咔哒。”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听见的机括声响起。
那块被他确认过的空心地砖,缓缓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陈腐、阴冷的空气,从洞口里涌了出来,带着泥土和发霉的味道。
找到了。
林渊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探头去看,而是对外面喊道:“把火把拿几支过来!这里太暗了,看看墙角有没有藏东西的暗格!”
很快,几支火把被递了进来,将整个书房照得亮如白昼。
林渊接过一支火把,挥退了亲兵,独自一人走到了洞口旁。他将火把向下探去,只见洞口之下,是一条由青石铺就的、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台阶,蜿蜒着向下,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火光摇曳,只能照亮下方数米的距离。通道的两壁上,布满了青苔,湿漉漉的,偶尔有水珠滴落,在寂静中发出“嘀嗒”的声响,仿佛是地府的更漏在计时。
这条通道,远比他想象的要深,也更隐秘。
林渊直起身,他没有急着下去。他知道,王允,那个曾经高高在上,意图以天下为棋盘的大汉司徒,此刻,十有八九就藏身在这条通道的某个尽头。
他正像一只绝望的老鼠,躲在自己挖掘的洞穴里,听着地面上猎犬的咆哮,瑟瑟发抖。
林渊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胸中的燥热与兴奋,被这条通道里涌出的阴冷空气一激,化为了一种更加纯粹的、捕食者般的冷静。
他转过身,对着门外正在忙碌的队率吩咐道:“这里没什么东西了,你们去别处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踏入这间书房半步。”
“遵命!”队率不疑有他,立刻带着人离开了。
很快,整个书房,只剩下林渊一人。
他站在洞口,听着外面传来的喧嚣,又听着洞穴深处传来的死寂。一边是人间炼狱,一边是幽冥地府。
而他,就是那个手握钥匙,决定猎物是该被烈火焚烧,还是被黑暗吞噬的唯一判官。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他知道,当他走下这条台阶,再次出现在王允面前时,那位大汉司徒心中最后一点名为“希望”和“尊严”的东西,将会被自己亲手,捏得粉碎。
而那条代表“忠诚”的金线,也将在那片废墟之上,迎来它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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