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吕布早就知道。他只是不甘,只是屈辱,但为了前程,他忍了。这种程度的刺激,只会让他更愤怒,却不足以让他下定决心反噬。
必须给他一个更强烈的刺激。
一个足以彻底摧毁他作为男人,作为天下第一猛将所有自尊的刺激。
林渊的脚步,猛地停住。
一个大胆而又恶毒的计策,在他心中成型。
他要制造一个“真相”。
一个比事实更伤人的“真相”。
他要让吕布“亲耳听到”,董卓是如何在酒后,向自己的心腹西凉将领们,炫耀他是如何“玩弄”吕布,如何将他看中的女人抢到手,又是如何在床上“享用”这位绝世美人的。
他甚至要添油加醋,编造一些董卓对吕布武勇的轻蔑之词,说他不过是自己养的一条会咬人的狗。
这些话,不必是真的。
但它必须听起来像真的。
它必须符合董卓那暴虐、肥硕、目中无人的形象。
它必须通过一个最不可能说谎的渠道,传到吕布的耳朵里。
比如,一个喝醉了酒,管不住嘴巴的,董卓的西凉亲信。
而他林渊,则要在这场大戏中,扮演一个截然不同的角色。
他不能是点火者。
他要是那个在吕布被烈火焚身,万念俱灰之时,唯一一个敢递上一桶“水”的人。
只不过,那桶水,不是用来灭火的。
是用来浇油的。
他会在吕布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对他表示“同情”与“理解”,痛斥董卓的无情无义,再隐晦地表示,自己虽是太师亲信,却也看不惯这等作为。
他要让吕布觉得,在这满城权贵之中,只有他林渊,这个同样被他看不起的“幸进之徒”,才是唯一能理解他,敢于站在他这边的人。
当一头猛虎被全世界孤立,突然发现身边有一只看似无害的豺狼,对他露出了“善意”的獠牙时,他会怎么做?
他会放下警惕,将这只豺狼,引为暂时的盟友。
到那时,林渊再想对吕布做什么,就易如反掌了。
只要拿下了吕布,就等于掌控了整个并州军团!
一个完整的,战力足以颠覆天下的并州军!
这个念头,让林渊的血液都有些发烫。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计划虽好,但每一步都必须精准无比,不能有丝毫差错。
他首先要做的,是回应貂蝉。
他不能让她一直担惊受怕。她的心绪,直接关系到他们之间姻缘线的稳固,也关系到他精神力的恢复。
林渊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吹亮,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豆大的火光,在黑暗中跳动,驱散了屋内的阴冷。
他走到桌边,铺开一张上好的蔡侯纸,拿起笔,蘸了蘸墨。
写什么?
写“我很好,勿念”?太生分。
写“一切顺利,静待时机”?太冰冷。
林渊的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他脑海中闪过貂蝉在王允府中的模样,闪过她在密道中那双含泪的眼。
最终,他的手腕一动,两个字,落在纸上。
待我。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虚假的安慰。
只有这两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
等我。我会去接你。我会结束这一切。
林渊看着纸上那两个字,墨迹未干,力透纸背。他相信,貂蝉能懂。
他将纸条小心翼翼地吹干,卷起,塞回那只香木飞鸟的腿上,用细线重新绑好。
然后,他走到门边,用一种特定的节奏,轻轻叩了三下门板。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猫叫。
这是他与阿三约定的暗号。
林渊拉开门栓,将木鸟递了出去,门外的黑影接过东西,一闪而逝,没有留下任何声音。
做完这一切,林渊才感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
他重新回到桌边,看着灯火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
万事俱备。
现在,该去会一会那位天下第一的温侯了。
他不能再等吕布派人来“请”他。
他要主动出击。
他要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去向他的“顶头上司”报到。
林渊走到墙边,拿起那件崭新的,代表着副将身份的甲胄。甲胄在灯火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将甲胄一件件穿在身上,冰冷的铁片贴着皮肤,让他兴奋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
当他将头盔戴上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甲叶碰撞的清脆声响。
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院门外。
“咚!咚!咚!”
敲门声粗暴而急促,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势。
“林副将!吕将军有令,命你立刻前往城西大营,不得有误!”
门外传来的,是一个陌生而又充满敌意的声音。
林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那头猛虎,已经等不及了。
他拉开房门,院中的月光倾泻而入。
门外,站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并州狼骑,为首的将官,正用一种审视的、不加掩饰的敌意,死死地盯着他。
林渊挺直了腰杆,身上的甲胄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他看着那名将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带路吧。”
喜欢三国:开局截胡貂蝉,气运加身请大家收藏:(m.zjsw.org)三国:开局截胡貂蝉,气运加身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