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今日是您寿辰,见血不祥啊!”
“滚开!”董卓一脚踹在李儒的肩膀上,将他踹得一个趔趄,“咱家今日就要清理门户!”
“太师!”李儒顾不上疼痛,再次抱住董卓肥硕的小腿,声嘶力竭地喊道,“奉先乃当世猛将,军中威望甚高!您若今日杀他,并州军必反!我军内部,必将大乱啊!”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董卓:“太师,您忘了关东那群联军了吗?他们陈兵洛阳城外,虎视眈眈!我们此时内乱,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届时,亲者痛,仇者快!太师您一手创下的基业,危矣!”
“关东联军”这四个字,像一盆冰水,终于浇在了董卓那被怒火烧得滚烫的头脑上。
他眼中的疯狂褪去了一丝,恢复了些许理智。
是啊,外面还有一群敌人等着看他笑话。吕布是头恶狼,但也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现在折了这把刀,谁去对付关东那群饿狼?
他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看向吕布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杀意与猜忌,但那股非杀不可的冲动,总算是被压了下去。
林渊站在廊柱的阴影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李儒在声嘶力竭地劝谏,看到董卓脸上挣扎的神情,看到吕布身后,高顺那如同护食的猛兽般的姿态。
他的心神,再次沉入【姻缘天书】。
画卷之上,那条刚刚断裂的“父子”金线,其残留的灰烬,正在迅速汇聚、重组。一条全新的、细若游丝的黑色丝线,正在从灰烬中诞生。
那黑色,深邃而纯粹,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天书的角落,一行小字浮现:【‘父子’姻缘线已彻底崩毁,‘死仇’姻缘线开始编织……当前进度:15%】
林渊心中了然。
还不够。
今天的羞辱,只是埋下了一颗种子。要让它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还需要更猛烈的催化剂。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吕布那张冰冷的面孔上。那道从额角滑落的血痕,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将他俊朗的面容切割开来,一半是隐忍,一半是杀机。
林渊能“看”到,吕布头顶那条连接着董卓的、刚刚诞生的黑色“死仇”线,正在剧烈地颤抖、闪烁,仿佛随时都会因为承受不住那庞大的恨意而再次断裂。
它还没有稳定下来。
吕布的理智,还在与他的本能做着最后的抗争。
大殿中的僵持,在董卓粗重的喘息声中,显得格外漫长。
“哼!”
终于,董卓重重地哼了一声。他一脚踢开还抱着他小腿的李儒,重新坐回虎皮大椅上,那椅子又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看在文优的面上,咱家今日,暂且饶你一命。”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仿佛刚才那通怒火,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指着殿门的方向,对吕布道:“滚!给咱家滚出去!从今天起,没有咱家的命令,不准你再踏入相国府半步!”
这已经不是父子间的气话,而是主君对臣下的驱逐令。
吕布什么也没说。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御座上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然后,他转过身。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没有看那些幸灾乐祸的西凉同僚,也没有看那些噤若寒蝉的汉室公卿,更没有看那个挑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渊。
他就那样,迈着沉稳的、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殿门。
他的背影,挺拔如山,孤傲如鹰。
那道从额角滑落的血痕,已经干涸,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印记。
高顺收刀入鞘,一言不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一前一后,穿过那片觥筹交错、人心鬼蜮的殿堂,消失在门外深沉的夜色里。
随着吕布的离开,大殿里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松了。
董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椅子上,挥了挥手:“都散了,都散了!”
一场盛大的寿宴,就此草草收场。
宾客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告辞,逃也似地离开了这座令人窒息的修罗场。
李儒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他走到董卓身边,低声劝慰着什么。
林渊则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仿佛自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忠于职守的背景板。
他看到李儒在安抚完董卓后,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里,有惊骇,有忌惮,还有一丝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浓重的怀疑。
林渊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恭敬与茫然。
走出压抑的大殿,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殿内那股混杂着酒肉与阴谋的浑浊空气。
林渊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望向吕布离去的方向。
他知道,从今夜起,那头被他激怒的猛虎,已经彻底挣脱了名为“父子情义”的枷锁。
但仅仅是挣脱,还不够。
他要的,是这头猛虎,回过头来,将他的旧主,撕成碎片。
林渊的识海中,【姻缘天书】再次发出微光。
【警告:目标人物‘吕布’与‘董卓’之间的‘死仇’姻缘线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因外界因素减弱或崩解。】
【提示:姻缘反噬的契机正在酝酿,需要更强烈的负面情绪作为引爆点。】
林渊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夜色里,缓缓勾起。
玉如意和那几句诛心之言,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大餐,现在,才要开始准备。
他需要一柄刀,一柄足够锋利,能够彻底斩断吕布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的刀。
而那柄刀的名字,叫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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