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虎牢关这头远古巨兽的轮廓,勾勒得愈发狰狞。
关墙上的火把,在寒风中“噼啪”作响,光影摇曳,映照着墙垛上一个个沉默如铁的身影。白日里的喧嚣与杀伐,似乎都已被这深沉的夜色吞没,只剩下风声呜咽,如泣如诉。
书房内,烛火静静燃烧,将林渊的身影投射在背后的地图上,拉得长长的,仿佛要与那片广袤的疆域融为一体。
亲兵已经退下,带着那两道足以搅动天下风云的命令,消失在夜色中。一道送往长安,将以相国之名,向天下求贤,于南阳之地,筑一座理想国之雏形。另一道,则将穿过重重关隘,送抵遥远的凉州,唤醒那条蛰伏的毒蛇。
貂蝉悄无声息地走上前,从身后取过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衣衫,能感觉到他看似平静的身体下,那股如同火山般奔涌的思绪。
“夫君,值得吗?”她柔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布下这么大的局。还……还把贾诩先生也派了过去。”
在貂蝉的印象里,贾诩就像是夫君藏在袖中最锋利的那柄匕首,轻易不动,一动,则必见血封喉。如今,为了一个荆州的“单福”,竟动用了这柄利器。
林渊回过身,握住她微凉的手,将她拉到身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副地图。
“蝉儿,你觉得,这天下最难的是什么?”
貂蝉想了想,答道:“是得天下吧。”
“不。”林渊摇了摇头,他的指尖,在地图上那片代表着荆州的区域上,轻轻划过,“最难的,不是得天下,而是治天下。”
“打江山,靠的是赵云这样的猛将,郭嘉这样的奇才。他们是利剑,是坚盾,能为我披荆斩棘,开疆拓土。可当尘埃落定,我们需要做的,是在一片废墟之上,重建家园。”
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地图,看到了数十年,乃至数百年后的未来。
“我们要让耕者有自己的田地,而不是世世代代为豪强卖命;我们要让最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机会读书识字,而不是将知识垄断在少数人手里;我们要制定一部公平的法典,让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而不是让权贵可以草菅人命。”
“这些,猛将做不来,奇才也做不来。它需要另一种人。”林渊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灼热,“一种能将脑海里的蓝图,变成一砖一瓦,一字一句的人。他们是帝国的基石,是王朝的骨架。而徐庶,就是这样的人。”
貂蝉静静地听着,她看着自己男人的侧脸,在烛光的映照下,那张年轻的脸庞,竟透着一种神圣的光辉。她从未听过有人如此描绘天下,在别人都忙着争权夺利,抢夺城池与人口的时候,他想的,却是数十年后的事情。
“可是……”貂蝉的秀眉微蹙,“听夫君所言,这位徐庶先生,品性高洁,又是水镜先生的高徒。贾诩先生的行事风格……会不会,适得其反?”
她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意思很清楚。让一条毒蛇,去邀请一位麒麟,这画面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哈哈哈……”林渊闻言,不禁失笑。他捏了捏貂蝉的鼻子,眼中满是宠溺。
“你呀,只看到了其一,未看到其二。”
“贾诩的‘毒’,不在于阴险,而在于精准。他能像最高明的外科大夫一样,精准地找到一个人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然后,轻轻一划。”
林渊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深意。
“徐庶的软肋是什么?是他的才华,更是他的抱负。他空有一身经天纬地之才,却报国无门。你看他为新野豪族化解纷争,看似潇洒,实则是一种无奈的宣泄。就像一头猛虎,被关在笼子里,只能扑抓几只蝴蝶来聊以。”
“而此时的刘备,能给他什么?”林渊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嘲弄,“刘玄德此人,确实有枭雄之姿,他那股‘仁义’气运,对天下寒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惜,他现在只是一只丧家之犬,从徐州跑到汝南,从汝南又跑到荆州,四处寄人篱下,连一块安身立命的地盘都没有。”
“跟着他,徐庶的才华,只能在一次次的逃亡与寄人篱下中,被消磨殆尽。这对于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残忍。”
林渊的识海中,【姻缘天书】的画卷上,那团属于徐庶的青绿色气运,虽然明亮,却被一层淡淡的,代表着“困顿”与“迷茫”的灰色雾气所笼罩。而他与刘备之间那条刚刚建立不久的,代表着“赏识”与“希望”的蓝色丝线,此刻也显得脆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被现实的寒风吹断。
“我要做的,很简单。”林渊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的“南阳郡”。
“我要在刘备的眼前,在整个荆州士人的眼前,建起一座灯塔。一座让他们能亲眼看到,我林渊治下的世界,是何等模样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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