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用刀。
贾诩这句轻飘飘的话,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赵云的心里,并且随着马蹄的每一次颠簸,都扎得更深一分。
他侧过头,看着这个一路都在打瞌睡,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的小老头。他想问个明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隐约感觉到,答案,或许比他能想象的,更加冰冷。
他们离开后,关于易京城那一日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卷地的风暴,迅速席过整个幽州。
风暴的中心,不再是自焚的公孙瓒,也不是最终占领了那座空城的袁绍。
而是一个名字。
一个对绝大多数幽州百姓而言,都无比陌生的名字——林渊。
……
右北平郡,一座不大不小的县城里。
城中最热闹的酒肆,此刻挤满了人。贩夫走卒,行商坐贾,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长衫,明显是读书人模样的本地乡绅,都聚在这里,竖着耳朵,听着角落里一个说书先生的讲述。
那说书先生,其实是个从易京逃难出来的货郎,九死一生,身上还带着伤。但他此刻,早已忘了伤口的疼痛,也忘了颠沛流离的苦楚。他站在一张板凳上,唾沫横飞,眉飞色舞,仿佛在讲述一段亲眼所见的神话。
“……话说当时,那校场之上,阴风怒号,杀气冲天!咱们的常山赵将军,那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就被五花大绑,推上了断头台!公孙瓒那厮,已经失心疯了,红着眼就要下令行刑!”
“啪!”他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其实是根捡来的柴火),满堂皆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你们猜怎么着?”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快说啊!别磨叽!”一个性急的屠户大声催促。
“嘿!”货郎清了清嗓子,“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神箭,不知从何处飞来,不偏不倚,正中那刽子手的后心!当场毙命!”
“好!”满堂喝彩。
“紧接着,鼓声雷动,杀声震天!一支天兵,从天而降!”货郎的声音愈发高亢,“那兵将,个个身着黑甲,手持利刃,沉默如山,侵掠如火!他们是谁的兵?是袁绍的吗?不是!是公孙瓒的吗?更不是!”
“他们,是奉了当今长安相国,林渊林大人的将令,不远千里,特来幽州,营救赵将军的仁义之师!”
“仁义之师”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我跟你们说,那场面,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袁绍的兵马攻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林相国的黑甲军呢?秋毫无犯!只杀该杀之人,只救当救之人!他们撞开辕门,击溃乱军,如砍瓜切菜一般!然后,一位将军,亲自为赵将军松绑,奉上宝枪,口称‘恭迎将军回家’!”
“回家……”一个老者喃喃自语,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是啊!回家!”货郎用力地点头,“什么叫明主?这就叫明主!赵将军何等英雄,为公孙瓒出生入死,却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而那位林相国,远在长安,却知英雄蒙难,不惜与公孙瓒、袁绍同时为敌,也要派兵来救!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气魄!”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赵将军枪挑乱军,杀得那叫一个人头滚滚!而公孙瓒,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天下,一把火烧了望楼,自己跳了进去!恶有恶报啊!”货郎长叹一声,总结道,“这幽州,本是公孙瓒的,可他守不住。袁绍费尽心机想抢,可他抢了个空。到头来,城是袁绍的,可这人心,怕是都向着那位长安的林相国了!”
酒肆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个故事,或许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其中的内核,却深深地触动了他们。
乱世之中,百姓如草芥。他们见惯了官逼民反,见惯了诸侯混战,见惯了所谓的英雄,转眼就变成屠戮百姓的恶魔。公孙瓒后期的残暴,袁绍大军的劫掠,他们都或多或少有所耳闻,甚至亲身经历。
而林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可能。
他强大,能派出击溃数万乱军的精锐。
他仁义,不远千里只为营救一个蒙冤的将军。
他纪律严明,麾下士卒秋毫无犯。
这样的形象,在幽州这片被战火反复蹂躏的土地上,如同一道划破暗夜的曙光,瞬间点燃了无数人心中,那早已熄灭的希望。
“若……若是由这位林相国来治理幽州,该有多好?”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是啊,该有多好。
……
同样的故事,在幽州各地的士族门阀之间,以一种更理性的方式,被反复剖析和讨论。
渔阳,田氏的宗族祠堂内。
当代家主田畴,正与几位族中长老,对着一幅舆图,彻夜长谈。
“公孙瓒已亡,袁本初入主幽州,已成定局。”一位长老抚着长须,忧心忡忡,“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看似势大,然其人好谋无断,色厉内荏,且不敬士人,非明主之相。我等若投之,恐难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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