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管饱。”贾诩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有肉吃吗?”
“有……自然是有的。”
典韦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发出一阵“砰砰”的闷响。
“主公这里,也管饱,顿顿有肉,还常有酒喝。”
他说完,看着贾诩,那眼神仿佛在说:既然大家都有肉有酒,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贾诩感觉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套说辞,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不,是打在了一座山上,连个回音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思路。
“壮士,大丈夫所求,岂能仅仅是口腹之欲?”贾诩的声音,变得郑重起来,“功名,理想,青史留名!这才是英雄本色!你难道不想让自己的名字,被后世传颂吗?”
典韦皱着眉,似乎在很努力地理解“青史留名”这几个字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
“不想。麻烦。”
“麻烦?”贾诩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嗯。”典韦点头,“俺只想一件事。”
“何事?”贾诩下意识地追问。
典韦的目光,越过贾诩的肩膀,望向了远处那座被层层护卫的中军大帐,他那张木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于孩童般的,纯粹的憨笑。
“谁要杀主公,俺就杀谁。”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贾诩的心口上。
他看着典韦说这话时的神情,那不是愚忠,也不是被洗脑,而是一种最原始、最质朴的信条。就像狼要吃肉,羊要吃草一样,天经地义,不容置疑。
曹操给了他新生,给了他尊重,给了他食物和酒。
他便用自己的生命,来回报这一切。
就这么简单。
贾诩彻底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输了。在典韦这个纯粹到极致的世界里,任何权谋、利诱、理想、大义,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他想搬走这尊神像,除非先毁掉这座神庙。而曹操,就是典韦的神庙。
“打扰了。”
贾诩对着典韦,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无关立场,只为一个纯粹的武人,献上他作为一个谋士的敬意。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酒摊,转身,融入了人流之中,背影萧索。
典韦看着他离去,挠了挠头,似乎还是没太明白这个人找自己到底想干嘛。他扛起双铁戟,继续向那片小树林走去。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一个无聊的插曲,远不如练一套戟法来得实在。
……
三日后,一根芦苇杆,再次被林七送到了林渊的书案上。
林渊展开那张小小的布帛,上面只有寥寥数语,记录了贾诩与典韦的整段对话。
当看到“谁要杀主公,俺就杀谁”这九个字时,林渊的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顿。
他的意念沉入【姻缘天书】,视野跨越千里,再次落在了曹操大营。
他清晰地“看”到,那股代表典韦的绿色“将星”气运,与曹操的青色“雄主”气运,已经不是简单的缠绕。那绿色的气运,仿佛化作了一件坚不可摧的铠甲,紧紧地包裹在青色气运的最外层,任何从外界刺向曹操的“敌意”之线,在触碰到这层绿色铠甲的瞬间,都会被其狂暴的力量直接碾碎。
而典韦与曹操之间的那条“忠诚”之线,已经粗壮凝实得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上面闪烁着“死士”、“守护”、“唯一”等刺目的金色标签。
坚不可摧,无懈可击。
贾诩的判断,没有错。
林渊将布帛燃尽,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个尚未真正交锋的对手,所带来的压迫感。
曹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贾诩这样的毒士,在报告中流露出敬意;能让典韦这样的猛士,心甘情愿地化作他最坚固的盾牌。
放弃吗?
林渊的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史书中的记载。
宛城,大火,张绣的叛军,曹操的绝境,以及……那个用身体堵住寨门,力战而死的铁塔身影。
林渊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了惋惜,也没有了挫败,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的平静。
“有些姻缘线,剪不断,是因为时机未到。”
“有些忠诚,攻不破,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足以让其崩塌的绝境。”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舆图上“宛城”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
“恶来……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
就在此时,书房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兵神色激动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
“主公!城东十里长亭急报!”
“那个叫郭嘉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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